待你不薄啊,你为何偏要认定我害你?他们除了口口声声指认我害人,可有什么证据?你偏要相信这样的狗奴才,咱们才是一家人啊!你莫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好一句亲者痛,仇者快,白木槿若不是觉得情景不适合,大概要捧着肚子笑了,陆氏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白木槿微微闭目,叹息了一声,道:“那母亲,您觉得是谁要害我呢?这两个奴才为何谁都不指认,偏偏要指认您?”
陆氏语塞,想了想,才道:“槿儿,你想想看,现在最想你死的人是谁?难道是母亲吗?你在外面得罪了楚郡王府的人,他们才是最想要你死的人啊!”
白世祖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这个可能性也的确很大,毕竟只要槿儿死了,就不会有人咬着他们不放了。
白木槿摇摇头,道:“不会,即便女儿死了,难道白家就没人为女儿讨公道了吗?更何况还有外祖母呢,她是不可能放过楚郡王府的,我死了,对他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那你就认定是母亲吗?你到底是不是白家的人,为什么宁可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母亲?你的心究竟是铁做的还是石头做的?”白云兮沉痛地质问道。
白木槿抹了一把脸,才道:“我并未认定是母亲,而是现在有人指认母亲,难道我就不应该得到个真相吗?我知道……我知道因为得罪了楚郡王府,父亲和母亲,还有祖母,白家的每个人都生我的气,可就因为这样,我就该死的不明不白?”
白世祖看着白木槿那沉痛的模样,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他的确存了这样的心思,可是却没有想过要亲手去做啊。
陆氏泪如泉涌,充满怜爱地看着白木槿,情真意切地道:“槿儿,母亲虽然气你不顾一切要去与郡王府为敌,那是因为咱们到底比不上人家有权有势,可是……可是从未想过要你死啊,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白木槿凄然一笑,脸色悲苦的让人跟着心碎,道:“女儿不是不信母亲,母亲……这场大火,就算是几里外也该能看到了,可是烧了这么久,您和父亲才姗姗来迟。若不是鸳鸯拼死相救,你们来的时候,看到的大概只是女儿一具烧焦的尸体!”
白木槿的眼神带着控诉和心碎,转而看向白世祖,痛彻心扉地喊道:“父亲,难道槿儿不是您的女儿吗?身上流的不是父亲的血吗?您怎么可以狠心到看着我葬身火海?您怎么能放弃槿儿的生命?”
眼泪适时而落,白木槿瘫坐在地上,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环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颤抖的像秋风中的落叶,隐隐还能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啜泣声。
白世祖在这一刻,真的后悔了。白木槿说的对,他真的是打算看着她被烧死的,他在自己荣华富贵和白木槿之间,选择了荣华富贵。于是忘记了这个才十四岁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血,在还是一个小粉团 的时候,也曾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