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难过。
躺在床上,蒙在被子里,塞上很大声的音乐,想好好地睡过去。却十足清醒。
心里只是一点隐隐的难过,并非强烈的伤痛,眼泪却还是顺着侧脸向墙的方向,从我的左眼滑过右眼。
在班级群里大家讨论刚刚拿到的班费要怎么用和圣诞怎么过。我直呼组织活动,遵循每年的惯例——圣诞晚会!一个之前说话就有点和我杠上的男生,打了一排生硬的字: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考研!
顿时,像被人狠狠扇了一下。随后涌起阵阵寒冷。
多么凶狠的一句话,把我伤的倍感凄迷。无法言诉这句话有多么刺耳,这样的讽刺出自身边朝夕相处的朋友,有多么的让人难堪。
并不是生说话人的气。他不是有意对我。只是纯粹的这句话,让人觉得残忍。
今天,所有同窗,朝夕相对,平和美好,其乐融融。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们的生活会是怎么?是否有人飞黄腾达,也该有人落魄贫寒?是否还会再聚,再聚还会平和?不会有人再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口头上的锋利,已经深入心底。那些让人难堪的念头,历经容身社会的这许多年之后,变得根深蒂固。优越,或是不屑,浮现在每一个意气风发,昔日同窗的内心深处。
如果我是那种落魄,贫寒的将来,我不知能否有勇气面对那些世故的眼光,来自我昔日的朋友,充斥着炫耀和不屑,鄙夷境况不济是源于当初我自己的不够勤奋。
好害怕这一次我的选择会让我从此和他们分道扬镳,在社会的不同阶层,过着不同生活,终于成为两种人,在贫富分化的社会里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不因曾经相识而多几分亲切,却因曾经共处而加倍的凛冽。
是我想多了吧,普通的一句话,让我这个敏感的人,听出了凛冽的味道。
但也不应该是我无病的呻吟。
一句话蕴含着说话人的脾性,这种脾性存在,但是可以在今后十年,二十年的过程中,才慢慢释放,慢慢显眼。
我没有怪说话人。因为是世态炎凉的社会陶冶了他,并且,同时陶冶了我身边无数的人。他只是偶然的某某。
我只是想到终有一天,我们又是一群“世态炎凉”的新的构筑者,很是悲伤。想到有可能我会成为那样社会里的一个弱势群体,很是惶恐。
只是预先地担忧到了自己今天这个决断的选择将要带来的那些个生死未卜的未来。
我太过忧虑,所以把别人的话,听得那样坏,躺在床上一边清醒一边难过。
宿舍里,一考北大的,近日常常晚自习一回来就开口冲我说:哎哟,哎哟,我肯定考不上了,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我都不想去考了,唉哟,我也要跟你一样找工作了明明知道她口是心非,研还是会照考,工作也不会去找,反复念叨不过是在试探倘若有朝一日她需要退路,这退路是否适宜生存。
很不舒服。我慎重做出的选择,只是别人不屑于走的一条退路,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考虑的无奈选择。——她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这种关系。
宿舍里常有考研的同志在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要去阳台上回避我。跟父母疏解一下考研的压力,汇报一下复习的状况和进程,偶尔以我作为反面和消极的因素,可借鉴的教训和必须排除的干扰。介绍班上情况时,说辛苦的人很辛苦,闲的人也很闲。
真是一个尴尬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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