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向南的房间。
而我醒来就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轻柔的按摩着我的脚,缓过神来,我才看见时向南坐在床尾,卷着袖口,帮我捏着脚,手法娴熟的很,想来是学了很久。
我刚想微微坐起身子,可是头刚刚抬起来,就觉得晕眩的厉害,一时间没撑住又倒了下去。
时向南转过身,坐了过来,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醒了不要乱动,你睡了两天,没吃东西,只输了些营养液和盐水,所以会晕,一会儿我叫人做点吃的给你。”
我想说话,可是嗓子却哑的说话还是依然费劲,只能微哑着说道:“南哥。”
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疼,我伸手摸了摸脖子,却被时向南拦了下来,他抓住我的手低声道:“别碰,受了点伤,一会还要换药,过几天就好了。”
至此我才知道之前被王明城的人用粗狂的绳子勒的受了伤,一直以为他是力气过大,没想到已经有了外伤。
我点了点头,尽量强忍着嗓子微小声问道:“南哥,你刚刚怎么再揉我的脚?”
“你那天站的时间太长,还是个孕妇,所以水肿的厉害,医生说多揉揉可以消肿。”
他边说着,边又帮我揉着。
此刻我有些热泪盈眶,不是因为他帮我揉脚,而是没想到还能活着,还能看到时向南,一度绝望的我,是时向南的出现让我从水火中被救了出来。
这辈子时向南对我的好,我都要记着。
他救了我很多次,我很庆幸每一次他都救了我。
我还是微微的坐了起来,时向南立刻坐在我身边搂着我,我也丝毫不顾嗓子的沙哑对他说着。
“南哥,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心里念叨你的名字念了很久,我怕你被威胁,又怕见不到你,心里纠结极了,我被那个人勒住脖子的时候,一度以为可能这辈子见不到你了,直到你的刹车声让我燃起了希望。”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他的喉结滚了滚,随即将我紧紧的搂在他的怀里,手上婆娑我肩膀的力度稍稍的重了些。
当他看向我的时候,他的模样我可以很确定,那是心疼,大概听我这么说心疼的厉害才会深深的皱着眉头。
“别说了,好好养着。”沉哑的声音从他的喉间传来,我知道他心疼我,可是他这个样子,我亦是心疼的厉害。
我抱着埋在他的怀里,止不住的流着眼泪,我的声音就像是参杂了粗粗的沙砾:“我以为自己要死定了,意识逐渐涣散的时候看见你带着孩子离我越来越远,我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可是你们还是走的再也看不见了。”
时向南的身子忽然僵住了,大手抚上我的背时,还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像是给我无限的安慰。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弃你而去。”
看看,我是个太容易感动的人,仅仅是时向南这一句话,我就又已经流泪不止了。
时向南正在小心翼翼的帮我擦着泪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时家的家庭医生,韩加易。
他放下药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各种换药所需的医疗用品。
刚刚要给我撕下纱布,却被时向南拦住了,他说:“我来。”
他伸出手,轻轻的将胶布撕开,一点一点的将纱布缠开。
最后伤口与纱布交错的地方,即使时向南已经很轻很轻的揭开,伤口依然被扯的很疼,我不禁的颤抖了一下,疼的流了眼泪。
时向南一双墨色的眼睛深深的盯着我,除了有心疼之色,他的脸色沉的难看极了。
我拿起旁边床头柜里的镜子,看着自己脖子上青紫的勒痕还有些结痂的痂痕,看起来甚是吓人,难怪时向南的表情那么沉。
还不等我说话,时向南的手指轻轻的顺着我的喉骨触碰到了我的勒痕:“那时候一定很疼,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摇了摇头:“这是王明城在报复我,谁也没想到,南哥,你不需要自责,我现在也好好的在这躺着呢。”
时向南是那种从来都是遇到事淡定自如,一脸平静的样子,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青灰,像是在某个瞬间就要爆发着暗藏了许久的怒意。
不,好像是杀意。
“好了,时大总裁,还是我这么专业的医生来吧,你只管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来给你太太揉脚按摩就可以了。”
韩加易一脸无奈得样子看着我们,顺势拿走了时向南手上的镊子,然后拿了个药膏,帮我小心翼翼的擦了又擦。
就当他凑过来帮我缠上纱布的时候,我闻到韩加易身上的味道,好像是……
我随即盯着韩加易:“韩医生,冲进屋子里,把我抱出来的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