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话说这专业的人体大烤炉真的是管用,捂了一会儿直到热乎乎的感觉让我不知不觉的就有了睡意。
我特别喜欢把自己的脚放到时向南的身上,每一次都很快变得暖极了。
北城虽比不上沪市那般温暖,但在这的日子特别开心和惬意。
整个北城几乎都被我们玩了个遍,吃吃喝喝,就像两个特别普通的情侣,哪有一点豪门夫妻的样子呢。
时向南为了可以多陪我几天,很多工作都推掉了,各种电话直接挂掉。
直到那天大清晨,我们坐在酒店的阳台看日出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是付宸的。
刚开始他还不太想接,我立马瞟了他一眼:“南哥,人还是不能太过安逸过头了,工作还是很重要的,你要是长此以往,我估计我和孩子就要被饿死了,奶粉钱还是要挣得。”
说完我还眨了眨眼睛,一副批评教育之色的样子看着他。
时向南实在是受不了我这个唐僧,起身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了句“真啰嗦”便走进房间接电话去了。
那一句“真啰嗦”带着浓浓的宠爱之意,让人听了直觉的甜腻的不得了。
就在我还回味着这些的时候,时向南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严肃,一言不发的。
“怎么了?”我问
“我去收拾一下,咱们回家。”
“发生了什么事?”
时向南点了点头,他不会隐藏什么,我不是傻子,那表情一看就是出事了。
我身体禁不住抖了抖,带动的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情绪颇为紧张,跟着我一起动了动。
“我定好了机票,先收拾东西上飞机,回头告诉你。”
话说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我这心忐忑极了,立刻抓住他的手:“南哥,告诉我,要不然我不安。”
时向南那如墨的眼神中透露得是浓浓的无奈,忽然搂住我。
他刚刚要张口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听到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个电话我再熟悉不过了。
当然是仁爱医院的心外科的电话,每每看到这个电话,我的心都咯噔一下,颤抖的不停,甚至连拿手机的手都开始剧烈颤抖,总觉得我姐好像要出什么事。
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力气才滑开了接听键,随后听道一个急迫的女声。
“何副院,您姐姐…这一次特别严重,现在正在抢救,你快来吧,我怕这一次……”
我已经无心听电话里说的是什么,迅速无比的抓着时向南的手,发疯了似得喊道:“你说回去是不是就因为我姐犯病了?”
他点了点头,拿着东西带着我直奔机场。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整个人得思维都是混乱的,只有护士那最后一句“我怕这一次……”在我的脑中不断的重复着。
我也怕,上一次她被抢救的时候就已经有心脏衰竭的前兆,我也怕这一次她挺不过去。
我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以至于在飞机上不停的颤抖着。
时向南除了从空姐那里要来了毯子,还把他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套在了我的身上。
即使我手中握着暖暖的热水瓶,我也丝毫感受不到温暖。
我无法想象我姐丢下我一个人,我的生活会怎样。
这么多年她都是我对生活的一种寄托,总觉得她还能活着,我就能够努力的工作生活,就连相依为命的姐姐就这样离开,我要这生活做什么?
当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我再次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时向南的步子大,他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付宸早已经在机场外面等着了,他几乎像是得到了时向南的特许,车子开的飞快,一路上飞奔到了医院。
没有人知道此刻我的心就像是要炸裂般难受,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再啃食着。
可是到了医院我却走不动了,又不敢进去,双腿忽然不听使唤,软的没有了力气。
我怕进去之后听到的是我不愿意听的消息,可最终还是被时向南一路抱进了医院。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抢救已经超过了三个小时,理论上时间越长存活的几率越小,我不禁的靠在手术室的墙壁上努力的支撑着自己。
两个护士站在我的面前,拿出了一份手术文件,神情紧张的看着我,将那文件递给了我。
又是病危通知单,我已经无力再签这些。
我推开他们的手,有气无力的说:“拿一套无菌服给我,我要进去。”
此刻我根本没心情去看任何人,只是一个人径直走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