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网吧里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是第二天朦胧的早上。下着雨,天空在那个时候是单纯的灰色。我总是这样,在面对着电脑的时候就忘记了时间,像是一个有着很大毒瘾的吸毒者,为了短暂的快乐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出售自己本来就有限的生命。虽然大多数,我是躲在寝室里,小心翼翼的裹着被子,像虫子一样的蜷缩然后坐在凳子上,假装对自己很好。
既然下雨,也就注定了我无法快速的回到寝室。或者,我可以不顾一切,像七岁那年的某一个放学时候大声叫嚷的冲到雨中,落汤鸡一般的回到家里。那是爱我的妈妈所不忍看到的,于是她一边用干燥而温暖的毛巾给我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低声责备我不懂事。她的声音是温柔而动听的,像是洞萧一样的清澈然后传出很远。那是童年无所是事时纯真的快乐。我早在几年前就长大然后离开自己的家乡到达这片陌生的,带着严重艾草气息的土地寻找自己的归宿。于是有了离别,于是有了孤独,于是有了冷落还有失望。于是我就算现在冲到雨里全身湿透的回到寝室也不会再有人给我递上毛巾。
一切听起来让人心灰意冷,有如站在悬崖边上的进退两难。庆幸的是我终于学会了微笑——面对任何的人和事,像带着面具一般僵硬而生冷的微笑。
我想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既然没有人肯像母亲一样的递给我热毛巾,那么我只能等。站在满是积水的走廊或是臭不可闻的厕所旁边,双手插进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袋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安静的凝望天空祈盼天晴。
mp3早在上个学期的时候就弄坏。我曾对很多人说过,有了mp3,有了音乐之后我就不再那么的孤独绝望落拓寂寞忧郁,后来有人对我说,上了大学之后,我已经重复不断的买了四个mp3。于是在安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呆图书馆的时候我会想,自己的前世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种动物或植物,然后又犯下了多少的罪孽让我今生如此失败?
我想我是罂粟,像谜一样不可理解却让人如此的疯狂以及沉沦。
才是九月初,但空气早已经冰凉得不再是一件紫色的t恤所可以阻止它们的侵入皮肤。到达这个城市早已经有四年之久,而我依然分不清哪面是东西,哪面是南北。一个名字叫做陨,有着柔顺长发,穿着白色连衣裙,认识我的女孩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告诉我说,今天吹的是北风。轻轻的一笑之后我才明白,我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才感觉到了寒冷的存在,而不是因为寒冷驻足在我的心头。
陌生的地方让一个人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分不清这个城市的方向,于是这个城市不属于我。
用不锈钢做成的走廊护栏早已经冻得不能触摸,而大雨,却还没显示出要停下的迹象。我说过我是一个极其怕冷的人。面对让人绝望的空气,我只能退回那个自己呆了18个小时,有着温暖气息的网吧。纵然我早已经十万分的想离开!
我坐在红色柔软的凳子上闭目养神。在那段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我解出了一道有趣的数学题并想明白了一个可以称之为“人际关系”的道理:你时常依赖于那些让你生厌并且困惑的东西。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和我想要离去却又不得不留下的意思大抵上是相同的。
我并不是网吧里的常客,但那老板却早已经熟悉了我的声音还有一些怪异的肢体动作。于是他平静的坐在我对面,递上一支烟,貌似亲切的说:还不回去吗?我半开玩笑的将他递上的香烟拒绝:妈妈让我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然后从容的站起身,快步走出网吧。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过任何的短路的话,那么年少时,爱我的母亲真的曾告诉过我说——不要轻易的拿陌生人的东西,就算你十分的想要得到!十多年过去了,那句话现在成了我创造的一个笑话。是否那个年代的许多东西,如今早已经让我们所不耻甚至沦为了笑柄?诸如爱情,友谊,还有诚信!
我只是转到了一个网吧老板看不到的角落里继续着自己的等待。深红色的墙体,苍翠而繁华的盆景,店铺透明一尘不染的钢化玻璃,还有灰色的水泥地板。那一切在晴天的时候一无是处,不过是大脑里一晃而过的一幅黑白图片。可现在,孤独之时,俨然存在了许许多多的诗情画意。视线所到之处,甚至可以微然一笑然后深情的思考。
命运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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