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凝没想到,今日闫林玄没去福玉号呆着,是因为在家陪江小姐。闫林玄养了只小黄雀,满身黄澄澄圆滚滚煞是可爱,鸟笼吊在门前房檐下,鸟儿婉转啼鸣,一双乌黑溜圆的眼睛正瞧着笼外的一双俊男美女——闫林玄与江珏。
江珏此时全然不见了平日里大小姐的傲慢样子,伸着食指逗弄笼中鸟儿的天真神情好似个孩子,而闫林玄也是满目柔和笑意地随江珏所指看着小黄雀。目光流转间,不经意地,江珏扫视到正从院门口走来的墨凝,笑容一滞,一丝不悦自眼中闪过,伸手推了推身旁的闫林玄。
闫林玄见是墨凝,微微一笑,算是致意。
墨凝却是冷脸相回。
“瞧她这是什么意思,来了别人院子里,还拉着脸。”江珏小声嘟哝着。
墨凝耳朵长,被她听了个正着,没好气地回道:“怎么着,法律规定我不能心情不好吗?”
江珏也毫不客气:“你心情不爽是你自由,但来别人院子里解气可就是你不对了。你以为,你是阿玄什么人?”
墨凝上下看了江珏一眼,哈哈干笑两声,盯着她道:“我是他弟媳妇,也是他店里大东家,敢问江小姐是?”
江珏看了闫林玄一眼,未做声。
墨凝注意到了这番眼神流动,便嗤笑:“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难道宜相亲吗?大梁国是怎么了?流行女子主动送上门呢?”
“你!”江珏变了颜色。
闫林玄也觉得墨凝嘴巴毒了点儿,便冲她摇了摇头,解释道:“今日是我主动邀约。”
“这就开始护着她了?”墨凝酸酸地道。
闫林玄没想到又被墨凝抓住了话柄,无奈一笑,伸手令侍婢看座看茶:“既然来了,便尝尝我这里新来的君山银针。”
毕竟是客座在此,何况还是自己心仪的男子家,江珏再泼辣也不好发作,只得闷哼一声,不悦地随着闫林玄落座。
三杯热茶缓缓斟上,各饮一口后,墨凝开始旁若无人地吃起了桌上的茶点。一旁的江珏则愤懑不已:好好的二人世界,居然被这不速之客扰了。
不消片刻,盘中茶点便被墨凝吃了个精光。
“还有木?”墨凝嘴里咀嚼着,指了指光盘。
闫林玄便冲身后招了招手,令道:“将小厨房的虾饺热热拿来。”身后侍女称是离去后,他转向墨凝道,“这是,没吃上午膳?”
墨凝点头,咽下口中最后一点食物。
“哼,”江珏翻了个白眼,“自己房里连吃的都没有吗?”
“是啊,”闫林玄问道,“阿清不在吗?”
墨凝挑起眼皮看着闫林玄:“你少装不知道,那吴若柳,你不认识?”
闫林玄一听“吴若柳”三个字,愣了一愣,便讪讪一笑:“我倒是忘了她今日来了。”
墨凝哭丧起脸:“你看看你们都知道!”
见墨凝这副表情,江珏来了精神,眉梢一挑,假做不经意道:“这吴若柳,是何许人?”
墨凝眼睛一横,示意江珏不要瞎打听。
江珏哪里吃这套,眉毛一横与墨凝对峙起来。
墨凝不想与江珏纠缠太久,便讽刺道:“还不是和你一样,乐于主动上门的女子。”
江珏一怔,随即哈哈笑起来:“啊!我知道啦!”她幸灾乐祸地拍手,“吴小姐,吴小姐是吗?”
“你知道?”闫林玄问。
“谁不知道呀,那吴小姐是城南吴家的庶子之女。她父亲虽是庶出,但她可是家里的正室所生,说到底吴老太爷也算对这个庶出孙女不错,肯送到你闫家做妾室,啧啧!”江珏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墨凝追问。
“废话,赵家都传遍了!”江珏道。
“赵家?”墨凝惊道。她首先想到的是老太太,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冒烟。
“这吴家小姐,听说可是赵浔店里的常客。别看赵浔管店不久,与人打交道可是一流的。”江珏说着,适才那幸灾乐祸的语气不见了,反而透出了点点妒意。
“你也别美!”墨凝警告道,“我这浔姐姐,可一直对某人有意呢。”她说着,目光瞥向闫林玄。
闫林玄赶紧别开视线,尴尬地咳了两声,起身向着屋檐下的鸟笼走去。不过他才在鸟笼下站定、打算借逗鸟逃避墨凝与江珏话里的刀来剑往时,偷看二人,却发现二人间的火药味不见了,各自错愕地注视着彼此,转而又好似达成一致般冲彼此点起了头。
“我这就回赵家。你何时来?”墨凝道。
“我这些日也正要去看看婉儿。”江珏道。
吃也吃饱了,也发现更重要之事,墨凝二话不说起身便告辞。江珏也起身相送,一路反复问墨凝具体何时到赵家。二人和谐相处的情景,让闫林玄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一转眼,好似跌进另一个世界一样?
“你二人适才在商议何事?”见江珏走回来,闫林玄上前好奇道。
江珏故作神秘歪了歪头:“这——女子间的秘密!”
无非便是衣裳首饰和其他女儿家的小秘密,闫林玄也不好再打听,便笑笑作罢。而江珏也暂时没了游玩的兴趣,坐到桌边托着腮陷入沉思。
墨凝回到虹霄居时,阿清与吴若柳已用完膳,二人竟当院支起绣花架子,吴若柳的指尖高高低低穿针引线,阿清则紧挨着一旁,盯着绣布上的走线专心研究。二人眉目含笑,时不时地互相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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