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珏回头看去,见那手持横笛的,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闫林玄。她顿时心生欢喜,原本慌张的心也放了下来,站起福身,令人将琴撤下,立在一旁欣赏闫林玄的笛奏。
不多时,赵婉凝的画也做好了,是一幅宣纸彩墨的祝寿图,慈眉善目的寿星管腾云而至,手捧仙桃奉上,似在向人间的老太太祝寿。
老太太见了祝寿图,满心欣慰。这赵婉凝平日里也是调皮任性惯了,没想到还是好好学了琴棋书画的。她赶忙令人收起那画,又赏了江小姐和闫林玄。
江珏回到座位上,虽然这一关过了,但心里的疑惑不减。思虑之时,只觉一股目光如刀子般落在自己身上,转头见是赵浔盯着自己,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嫉妒。江珏傲然地一笑,刻意起身行至男宾席间,对闫林玄举杯敬酒,以示谢意。如此大方主动的行为,惹得闫林玄周身的公子少爷一阵起哄调笑,闫林玄也笑着回敬江珏。
这下子,赵浔更是妒火中烧了。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转而又是满面笑意地起身去了厢房。
不多时,赵月凝自厢房换好了衣服出来,接续了花厅中的才艺表演,献上一支舞。但赵月凝似乎是身体灵活度不适合跳舞,身姿生硬,时而还会忘记舞蹈动作。
席间不时传来憋不住的笑声。
这一笑,让赵月凝更加紧张起来,一不留神踩住了裙角,齐胸的裙带忽然挣开散了一地,露出了里面的短襦和长裙。
现场的笑声立马憋不住,爆发出来。
张氏脸色大变,忽地站起身,但想了想,忍住了胸口翻腾的气息,坐下了。朱氏幸灾乐祸地掩唇而笑,也不说话。
“还不快下去!”赵敬逢火大,怒吼了一声。
赵月凝赶紧捡起裙子,红着脸灰溜溜地走下场。
宾客止不住议论纷纷,但是这毕竟是赵家的主场,所以即便是再有嘲弄之意,也不敢太过暴露,可压低的声音仍然止不住。
哼,这下子,赵月凝可是断了在这凤阳寻优秀夫君的路——朱氏心里默默笑着——这真是报应!活该!
正在众人议论之时,一抹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犹如一片羽毛般轻柔,仿佛一股蚕丝般流畅,配上那轻灵婉转的曲子,好似仙女下凡,真是惊为天人!
“这不是西域流传的霓裳羽衣舞吗?”来宾中有人出了声。话一出口,唏嘘一片。
“这舞姿舞步可不简单,若非下了功夫,如何人的肉身却能以脚尖行走,轻如一片柔羽?”一个公子啧啧地叹道。
“这是谁呀!”
话语间,正巧舞者的面目,自半遮掩的水袖中露出,竟然是赵浔。
现场惊喜连连,老太太也是连连称赞。朱氏冷着脸不做声,张氏也是看不出表情。
一舞完毕,赵浔很快便引起了数个富家公子的兴趣。他们议论纷纷,争相要将这赵浔追到手。而赵浔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正打着扇子与身旁人闲聊的闫林玄,见他似乎没有特别反应,不由得有些失望。
“浔姐姐真是深藏不露!”墨凝开了口。
赵婉凝、赵月凝和江珏齐齐转头看向墨凝。她三人深知墨凝此言不善,心里却拍手叫好。适才赵婉凝被逼着作画,江珏琴弦断了,赵月凝更惨,衣服都露出来了。此时赵浔又出了如此风头,她三人更是有气无处发。见墨凝张口,便乐得围观。
“承让承让。自然是比不了墨凝妹妹。之前一直神神秘秘不肯与我透露,不知准备了什么惊喜?”赵浔正愁挖不出墨凝呢。
“惊喜倒是算了,我一俗人,之前家宴时,父亲母亲也知道我的水平了。”墨凝说着,看向了赵敬逢,见赵敬逢面色一凛,仿佛正担心有人让墨凝表演才艺,便笑了笑,“再者我也嫁了人,还要照料家人,就不献丑了。不过——”墨凝顿了顿,“我听说,浔姐姐也专门为我准备了回礼,真是让我期待呀!”
赵浔一愣:“什么回礼?”
“姐姐真是忘事快,之前我与阿清送了你一块白玉的坠子,鸡蛋大的,可是忘了?叔父说,姐姐为我准备了回礼,我日日盼夜夜盼,问了你好几次,你只说今日让我惊喜一下,拖着不肯给。我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呀!”墨凝笑着,丝毫不为自己开口要回礼而感到羞涩。
赵浔哼了一声,低声道:“一会儿叫人给你便是了,这会儿说这个做什么。”
“别一会儿呀!我看着坠儿那手里捧着一对儿猫眼儿的耳坠子,我挺喜欢的。”墨凝直直看着赵浔。
那是适才自己接待宾客时,工司令家的公子喜欢她的言谈,随手赠与的。虽说是随手,可也价值不菲。她并不知那块白玉坠子是否比这对儿猫眼儿贵,但对她来说这坠子并不实用,拿着占地方,戴了不好看,只能存着。若将猫眼儿送出去,着实舍不得。
但赵敬哲不乐意了。没想到,自己命赵浔回礼,赵浔竟拖到了现在,还被墨凝再宴席上说出,一股气自胸口窜出。
“浔儿!那耳坠可不就是给墨凝备的,快给了!”他令道。
另一边的赵敬逢却是为墨凝觉得丢人。不过是个回礼而已,至于在大庭广众下打自家人的脸么,连忙劝道:“敬哲,无非就是块玉,妹妹赠与姐姐也没什么好说的。何必回礼那般客套!”说着转向墨凝,“墨凝!可为老太太准备了才艺庆贺?”
“父亲,才艺稍后再说,浔姐姐不正要给我东西么!”墨凝不买账。
“父亲,”阿清忽然也开了口。
阿清一开口,立马引起了全场人的关注,大家都想知道这傻子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