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凝也十分动容,紧紧握住了老太太的双手。二人相拥,尽情表达想念之意,之后,老太太便抬起头,关切问道:
“夫婿待你可是好?”
一说夫婿,墨凝便想起来了,不解地看着老太太:“祖母,你可见了他?”
“自然是见了!”老太太点头。
见了?见了怎么这么淡定?墨凝看着老太太并无异常的脸色,狐疑地看向了前方。
前方,赵敬逢与朱氏正与闫铮交谈,几人商妥后,赵敬逢做邀请状,请闫家一行人进门入院。而跟随闫铮身后的那个人——
墨凝整个人都震住了。
自她进闫家门,三日未见的闫林玄,此时竟然又出现了。若说成亲之前,是墨凝等人自己误会了闫家的意图、误会自己将嫁的人是闫林玄,这还有情可原。可归宁之日,不见新婿闫木清,却是闫林玄在顶包,这不是骗婚是啥?
尽管心里怨恨,但墨凝还是缓了下情绪,绽放出笑脸,揽着老太太向院门走起。
内院朝晖堂大厅内,老太太和赵敬逢上座,闫铮在左下手第一位,几人交谈甚欢。朱氏和几位姨娘、叔伯姨舅家的则拉着墨凝在一旁,也是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一会儿闫家什么样啊,一会儿是夫君待她好不好啊,一会儿吃的什么啊,各种问。若是在正常家庭,这些亲人好奇也罢,关心也罢,墨凝都不会说什么。可面前有那么一个朱氏在,墨凝就很想吐。
虚伪!是你将我嫁给了一个傻子,而今竟一脸期冀地问我过得幸福不幸福!
墨凝这么想着,盯着朱氏的眼神也怪怪的。
正聊着,赵家的儿女们自外面进来,本来是挽着赵温黎胳膊的赵婉凝,一跨进了门,赶忙就撒开赵温黎的手扑到了朱氏身边,紧抿着小嘴挑着眉毛抬眼看着墨凝,期冀的表情和朱氏如出一辙。赵家旁支的表弟妹也围过来,伸手要糖吃。
墨凝瞥了赵婉凝一眼,厌恶自心底散发开来。她不再有耐心,趁着要孩子们发糖,便将被缠在张氏怀里的胳膊一抽,也不打招呼,便向屋外走去。
张氏回身看着墨凝的身影,又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朱氏。可朱氏并未如以往那般发作不满,反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随她去的表情。
赵府正院里,仍旧是墨凝熟悉的那番景象。可转眼,她已由赵家女成为了闫家新妇,娘家虽然是家,可夫君为天,她自然也是要事事以闫家为先。再看这赵家院子,难免就多出了一丝对立的陌生之感。
院里的海棠已结出了果实,墨凝手抚树枝,仰头看着蓝天映衬下的一树累累,忽然变得有些摸不到方向。
穿越也好,重生也罢,她走这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原以为是为了圆与肖宇的一梦,可竟被骗婚嫁给了一个傻子。中途曾想知道这具身体的生母瞿氏是如何被朱氏所替代,可店铺忙碌却叫她无暇顾及,只知怀疑又对此毫无头绪。而今出嫁,更加难以摸清赵府的千头万绪,那她日后,是要做什么?把生意做大,然后守着傻子过一生?或是把生意做大,攒够了钱,出走开始新的生活?
诶?横竖都得先把生意做大吧?墨凝歪了歪头。正想着,陪在身旁的流芳出了声。
“哼!”流芳伸手打了那海棠枝一下,“从前我还是很喜欢这海棠果,现在看见就觉得厌恶。”
墨凝知道流芳指的是闫府的海棠丫鬟,但不知流芳为何如此气怀,便问:“她是怎么了你了?”
流芳嘴巴一撇,十分不悦:“小姐,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说,这海棠每天一大早,都给我们立虹霄居的规矩,说了,无论大事小情,少爷的也好,小姐的也好,都需得向她事无巨细地讲。俨然就是一副虹霄居主人的样子。”
墨凝闻言,想了想洞房夜自己问问题时,海棠貌似配合实则一问三不知并未透露任何关键信息,又想到第一日上午,海棠直闯卧室拉着阿清手腕起床的场景;而今又有了流芳这番话,只怕这海棠,也不是看起来的那般恭顺。
流芳说着,忧愁地叹了口气:“桃红姐姐今日便留在府里不随我们回闫府了,今后我一人,还不得让闫府的丫鬟欺负死。”说着,负气地背过身去。
墨凝上去哄道:“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流芳绷着的脸缓了缓,忽地一笑:“大小姐也会在闫家一阵雄风是吗?”
桃红过来轻拍了流芳一下:“总是鼓动大小姐不学好,我怎能放心?”
说着,几个人便笑做了一团。
“大姐姐!”一声甜的发腻的呼唤传来,“大姐姐有何好事,可否与妹妹说说一起乐乐?”
墨凝回头,见赵婉凝正扭着身子一副款款的样子走来。项间那新打的金锁闪着耀眼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