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才配嫁

岂敢对母亲不尊重？”

    “不敢对我不尊重，就敢对太太不尊重了吗？”老太太厉声道。

    朱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自己不尊重？这话从何起？但旋即，她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是对瞿氏不尊重。瞿氏已去世多年，就算是府内人提起她，要么称瞿氏要么称旧太太前太太，可今日老太太直接称为太太，这着实让朱氏不快。一个死人还称太太，那她朱氏的地位在哪里？

    朱氏连忙起身：“母亲的话，儿媳可是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老太太指着赵婉凝，“问问你的宝贝女儿！”

    赵婉凝一哆嗦，再不敢直视堂上，连忙躲到了朱氏身后。

    “婉儿所犯何错？”朱氏一脸不解。

    “犯了什么错？”老太太又是咣地一拍桌子，“你问问她犯了什么错？口口声声百善孝为先，她可曾把养育过她的母亲瞿氏放在眼里？”

    老太太既然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朱氏也不便再装无知。她也不慌，耐心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婉儿只是觉得她大姐姐公然就将聘礼往扶风轩搬运不太妥当，也是好意提醒了大小姐一下。婉儿还小，可能是言辞语气不太会斟酌，让她大姐姐不舒服了。墨凝，你说呢？”

    墨凝立在老太太身边并不言语。

    “墨凝，你母亲问你话呢。”老太太道。

    “确是墨凝小气了。”墨凝应了声，嗓音因为刚才的痛哭还是略沙哑，“君子不夺人所好，那和田玉如意，姐姐其实没有和你抢的意思，如果早知道你喜欢，我哪里会动呢，于我来说是无用的。二妹妹，今晚我就包好了亲自给你送到鸾栖阁，就当是姐姐向你赔罪了。”墨凝低声道。

    “什么和田玉如意？”老太太敏感地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赵婉凝心里一惊，恨恨地看向赵墨凝。

    “二妹妹看上了聘礼里的一尊和田玉如意把件，我不知情，不小心给搬到了扶风轩。我真的不是故意去和妹妹争的。”墨凝显得有些懊恼。

    “好啊！”老太太的怒火又升起来，“这闫府给墨凝送来的聘礼，你不许墨凝拿，却允许赵婉凝惦记那和田玉如意？！”

    朱氏还未开口辩解，赵婉凝却急急喊道：“祖母，我就想拿那一件，大姐姐可是拿了好多！”

    “一件？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老太太厉声道，“这是闫府给墨凝的聘礼，她拿了固然有错，但纵然全拿了，也不及你私拿一件罪过大！亲姐姐的聘礼都敢觊觎，还因这私欲口出狂言，我看不让你见见家法，你是不知道轻重了！”

    一听“家法”二字，赵婉凝当下就乱了阵脚，她不知该怎么辩解，焦急中指着墨凝口不择言道：“一定是你，都是你，故意挑拨我和祖母的关系，还污蔑我！”

    墨凝脚步不稳后退了小步，似是被婉凝突然的指责吓到了。她连忙向老太太道：“祖母，家法就算了，墨凝挨过打，家法固然能正家规竖家风，可是伤和气啊！”

    “事到如今，你大姐姐还在替你求情，你看看你，却有如泼妇骂街，是个什么样子！”老太太指责道。

    “哼！”赵婉凝眼里蓄满了泪水，气急败坏道，“我才不用她假好心！她就是污蔑我，胡说八道！整个府里的人都看见她把东西搬到扶风轩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看到，她反倒来恶人先告状！祖母您好好管教大姐姐才是！”

    老太太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对着一旁就道：“梅香，梅香，去奉了我的命，请祖宗，请家法！去！”

    “母亲！”赵婉凝这下真慌了，赶忙躲到了朱氏身后，“母亲救我！”

    朱氏心里恨得紧，一面恨墨凝又生起了事端，一面又恨赵婉凝嘴快。看来自己的确是太过溺爱赵婉凝了，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朱氏这么想着，面上极力缓和了神色，道：“母亲，大小姐有句话说的对，家法伤和气。婉儿的确是我疏于管教，这个错，儿媳愿意担着。也请大丫头大人大量，宽恕了她的妹妹。”

    “母亲我又没错，干嘛求她！是大姐姐污蔑我！”赵婉凝不服气地开口。

    朱氏恨不得一巴掌扇晕赵婉凝，连忙悄悄拧了她一下。赵婉凝赶紧闭上了嘴巴。

    “祖母，”墨凝跪在老太太脚边，“祖母，今日之事全是误会。对，二妹妹没有说过娘亲过分的话，全是我听错了。我不是故意要污蔑儿妹妹的。”墨凝的语气听似平静，但背后似是做了极大的隐忍，连声音都微微轻颤。看似在为赵婉凝求情，其实越是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越让老太太觉得赵婉凝无理取闹，明明说错做错却不愿承认。

    “祖母！您看大姐姐都这么说了！”赵婉凝心里一喜，连忙出言提醒老太太赵墨凝说过的话。

    “你给我闭嘴！”朱氏说着，一巴掌打到赵婉凝脸上，直接把赵婉凝打懵了，良久后，赵婉凝才喃喃道：

    “母亲，您打我？您居然打我？”说完，推开周围的人，哭着向外跑去。

    朱氏赶忙跪地：“母亲，今日之事，全是儿媳处理不当导致。儿媳承认，因着婉凝岁数小，是有些个纵容。以后绝不会发生类似的事。大小姐，”朱氏又转向墨凝，“今日之事责任在于母亲，母亲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今日内定让你二妹妹登门致歉。”

    “母亲，不敢！”墨凝连忙转跪向朱氏，对着她叩首道。

    “行了！”老太太不耐烦地挥手，“回去好好管教赵婉凝，她还这么小便刁蛮跋扈，若是长大了还了得。至于聘礼一事，我做主，已搬到扶风轩的物件全由墨凝支配！”

    朱氏愣了一愣，随即点头：“是。”

    老太太哼笑：“就算你们心中不服也不要紧。别说就这些聘礼，”老太太抖了抖清单，“就算是全都搬到扶风轩，也抵不过今日二丫头那一番剜心窝子的话带来的伤痛！”

    墨凝与桃红双双跪下：“谢老太太宽容！”接着墨凝又转向朱氏：“谢母亲宽待！”

    “今后这府内，谁再敢说瞿氏半分不是，我就让她没有好果子吃！”老太太恨恨地下了令。

    朱氏心里堵得慌，却是无奈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