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呆愣间,赵墨凝已经出去了。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墨凝走在亭台廊桥之上,望着桥下夜色中葱郁密布的树木,憋屈的心稍微舒缓了些。
桃红、流芳诧异不已:“大小姐琴艺一向了得,怎么今日失了手?”
墨凝无奈一笑,叹了口气心道:了得的是你真正的大小姐,可不是我这个替人打工的小白领。我是粗人一个,什么琴棋书画,除了书法有所造诣,其他三亚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今日能弹成这样,已经是帝哥给面子了。
桃红流芳也问不出所以然,索性不出声,默默地作陪。
“墨凝小姐,”一声呼唤,轻柔舒朗,恰如这月朗星稀的夏夜带给人的感觉。
墨凝转头,见闫林玄笑意正浓。墨凝嗤笑一声,走了两步与闫林玄站开了距离。
“墨凝小姐其实琴艺娴熟,只是脑子跟不上你的手罢了。”闫林玄优哉游哉调笑道。
墨凝看向闫林玄。“你什么意思?”她防备道。
“在下是说眼见之实,并无其他意思。”闫林玄依旧笑答。
“行了少废话,”墨凝打断了他,转言道,“怎么,你们闫家什么计划,何时娶我过门?”
“何时?这个啊……”闫林玄犹疑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转头笑道,“这婚事已然是定了,纳采纳吉不过是走个过场。一个月后前来纳征,彩礼送到,再过一个月后,便会完婚。”
“这样啊……”墨凝没太大反应,只是掰着手指头数数,似是计划着什么。
“你可真是决定嫁入我闫家了?”闫林玄确认着,表情闲适的似是在问一个与己无关的问题。
墨凝翻了个白眼:“我赵墨凝说一不二,你还怕我反悔不成?”那么多家产在身后陪嫁呢,傻子才不答应。
原来,这便是将来的弟媳妇了。受父所托,自己一直跟在父亲身后默不作声的登门拜访、提亲。虽未亲口讲出我便是赵府未来女婿,可实际行动含糊其辞,这和欺骗没什么两样。听闻赵府大小姐沉默寡言、性格懦弱,闫林玄本以为她是被迫答应了婚事。可而今一看,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眼前的墨凝虽少了大家闺秀的矜持,却是爽朗率真。若是得知此事,定会执意不从。
此刻,闫林玄认定墨凝是被骗嫁,不然又怎会答应嫁给那样的堂弟,一方面为她传言与真实的个性落差觉得有趣,另一方面心里不由得难过。
墨凝转头看到闫林玄的目光,温暖中透着毫不遮掩的怜惜,心下一怒不由道:“终究难改男人本色,你看什么看!不要以为本姑娘答应嫁给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闫林玄想起两人初见时墨凝那莫名其妙的一巴掌,赞许地拍拍手:还挺泼辣。
墨凝见闫林玄一副不与自己计较的样子,才起的怒意无处发泄,于是讪讪转了话题:“你是怎么知道水田衣的?”
“这我倒要问你了。”闫林玄道。
“我——”墨凝一时语塞。她给衣裙打补丁做拼接,完全是自己临时起意,她也是饭桌上听到闫林玄的话才想起这是古代流行过的水田衣。可时下梁国内极为少见,闫林玄是在哪看来的,还帮墨凝圆了场?“不管怎样,”墨凝虽不情愿,还是说了句,“谢谢你了。”
“在下所言是事实,墨凝小姐不必言谢。”闫林玄客气了一句后缓缓道来,“这水田衣,本是僧众的袈裟式样。某一日宫里妃子也是不小心扯烂了皇上赠的裙子,情急之下像你一般打了补丁,这水田衣便自此在后宫流行起来了。”
“宫里的事儿你都知道?”墨凝道。
“舍妹已嫁入瑞阳王府成了王妃,经常往来宫中,我也是某一日见她着了这水田衣才知晓。”闫林玄道。
墨凝低头看了看,身上这衣装既然得到后宫女眷青睐,相信不日也将走出皇宫在梁国流行起来。忽然她灵光一现:自己不懂生意不会算账,那就让那些个伙计管家帮着自己算账到月收收利润,自己只要想着怎么才能把布卖的更好便可。若我借着我这十来间商号和赵家的货源,开个裁缝铺子,将布料剪裁成现成的衣装,不图买卖衣装,哪怕只是展示个成品,那这些布料成衣的效果不是更明显了吗?
主意拿定,墨凝禁不住开心一笑。
“怎地又开心起来了?”闫林玄好奇道。
墨凝赶忙收了笑容,哼了一声:“与你何干!”说罢转步离开。
闫林玄耸了耸肩,随着墨凝身后一起回了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