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凝转头看去,见为自己求情的,正是那人群中唯一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小女孩。此时她也转过头来望着墨凝,双眼红肿,尽是不舍。
赵老爷闻言,心中有所触动。这些年来,他在外忙生意,回家便和朱氏在一起,最多是去去妾室张氏的房里。偶有想起瞿氏和赵墨凝,也只是到扶风轩小坐,嘘寒问暖一番便离开,前后一盏茶功夫都没有。不光是赵墨凝,连旁边替赵墨凝求情的赵荷凝——妾室上官氏的女儿、赵家的四姑娘,他都是极少问到。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作为赵墨凝不孝敬朱氏、不友爱兄弟的理由!他停了手,对着赵荷凝道:“荷丫头,回去。”
“父亲!”赵荷凝急了。
那欲拦着赵荷凝的女子连忙扑过来抱着赵荷凝捂住她的嘴,一脸惶恐地看着赵老爷。
墨凝心中充满感激,但还是以眼神示意赵荷凝回去。赵荷凝无奈,抽泣着被那女子拉了下去。
赵老爷手中的鞭子落下。
墨凝咬紧了牙关,忍不住闷哼一声。
赵老爷再扬起鞭子,忽闻堂外一阵哭喊。
“墨丫头!我的墨丫头啊!”
众人向外看,见是赵老太太,在大姑姑梅香和栖梧的搀扶下,进了院子。临到房门,她甩开梅香和栖梧的手,脚步蹒跚地跨进房门,一把扑倒在墨凝身上,颤抖地抚摸着墨凝染满血的后背,心疼地捶胸:“我可怜的墨丫头啊!没了娘,难道还没了爹不成吗?要打,就连我老太婆一块打死吧!”
赵老爷一见,赶忙将家法放好,低头就去扶老太太:“母亲,您怎么来了,您快起来。”
赵老太太一把推开赵老爷,瞪着他厉声道:“你没心,难道还没眼睛么?墨丫头十多年来过得是何日子,你看不到么?若有一天墨丫头被折磨死,你就是那贼人的帮凶!”
墨凝看着身旁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看着年过花甲行动迟缓的她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样子,心里一暖。
若是过去,自己的奶奶还在,也一定会这样保护自己。
听得出老太太这番话有所指,堂上的朱氏脸色一沉。过去瞿氏还在时,家政一直在老太太和瞿氏手中把持。后来瞿氏没了,老太太不信任朱氏,只给她一些小事做。朱氏表面一直对老太太笑颜谄媚卑躬屈膝,心里却耿耿于怀。直到顺元六年老太太一场重病,自此身体一蹶不振,朱氏便趁机把持了大部分家政大权,待老太太也少了些恭敬顺从。
但毕竟,她是赵老爷的亲生母亲,是家中辈分最高的人。因此此时朱氏再不满,也不敢公然发作。
“母亲这话就不对了。”朱氏起身,先是对老太太一福身,又与赵老爷一同去搀扶老太太,“这赵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哪个不是为了墨凝尽心尽力,怎就成了折磨?若是真有不到之处,墨凝大可与我说,我来惩治这些不长眼的!”朱氏一番说辞,成功将责任分摊给所有人,又彰显了自己的仗义。
“行了!”赵老爷听得出来母亲和朱氏的话里藏枪,低声喝止了朱氏,又对老太太低声道,“母亲,您先起来说话,你这样让人看了成什么样子!”
“你现在倒顾及面子啦?”老太太瞪着赵老爷,“你把没了娘的亲生女儿打得半死,就不怕外人说三道四了?”
赵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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