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护士眼前而这个男人,像是一头压抑着愤怒而野兽,俊美的容颜竟有些扭曲。
护士被这个男人而模样不禁后退了一步,担心病人的人她见得多了,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可是……”护士将视线挪开到另外一边,这个是男人的目光是在太过骇人,她还想打消这个男人的念头。
“不好意思,护士小姐,事急从权,我们会从别的医院调用补上,这件事情相信医生清楚孰轻孰重的……”
坐在轮椅上的丞谨言对护士说道。
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眼中的冰冷威胁之意若有若无但是清晰异常,似乎让人入赘深渊。
“小周,快点!”
一道急促的声音冲到这个护士眼前打消了她的犹豫,她一咬牙,向着血库拔腿就跑……
丞谨言的声音有条不紊,他在调度着别家医院而备用血浆,沉着而冷静。
等待在手术室之外的时间缓慢而令人窒息,但是只要是等待总会有一个结束的时候。
当安乐乐急急忙忙从家里赶到医院的时候,云染卿已经躺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
长长的黑色青丝还沾染着粘稠的血迹,苍白的脸陷在白色的枕里,颜色几乎透明,淡淡的红色划痕印在脸上让人心疼。
她本来应该是安静恬静的,眸子里的柔光像是湖水潋滟在月色之下一样。
她本来是活泼可爱的,撒泼卖萌什么都做,那样的云染卿让她惊讶,可是却让她不由的勾起嘴角。
可是现在呢?
躺在洁白床上的人儿脆弱的像一个残破的娃娃一样。
安乐乐看见这样的云染卿一下子就懵了,圆圆的眼睛似乎不可置信一般眨了眨,嘴里喃喃的说着:
怎么会这样......
黑暗的光影一直笼罩,身体的感官在叫嚣着疼痛,每一寸皮肤,每一丝神经,每一滴发丝。
混沌的思绪仿佛被潮水一般涌来的疼痛淹没了,难过的几乎要窒息了一样。
无论是提还是心底。
模糊的声音仿佛在质问着谁。
谁?
是她吗?
为什么要去?
当时视线被遮挡的时候,其他的感官竟然灵敏的残酷。
锋利的刀刃刺进血肉的时候,蒙在黑布后面的惶恐睁大的眼睛里涌动无限惊恐与悲伤。
此刻睁不开的眼皮像是被粘起来了一样,一样是恐惧和悲伤。
一滴眼泪无声在脸颊无声滑落……
隐隐约约的质问在耳边响着,高贵的,陌生的,但是她却听得出来。
这是,谢清溪的声音。
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呢?
因为死亡就在眼前。
即使车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睁开眼睛就已经消失了。
可这梦,是噩梦。
那天的画面却像是埋藏在脑海深处永不磨灭的噩梦一般,就在下一刻,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感觉,那惴惴不安,在不经意之间幽灵一般,忽然就会出现在眼前。
特别是在她看着云依依的时候,眼前干净柔和的脸就会被那天带着血污的脸蛋互换。
她在害怕,她在不舍,她在惶恐。
如果当初云依依就这样离开自己,她舍不得。
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里,虽然云依依会和安乐乐调笑逗骂,欢声笑语,但是更多的确实安静的看着她的照片。
似乎在描绘着云染卿的眉眼,停留在自己脸上而是眷恋和惊心的怨恨,但是这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云依依不再用个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什么时候?她已经忘了,很早很早,早到她已经忘记了那不似看着自己的眼神。
记得的只有她嫌弃自己做饭难吃,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神情,像是一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