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知当然不想让初弥去冒险。
而吞下夕颜花更是以身试险。
但他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破局的方法,再加上系统说少女的计划可行,所以他只好听从了少女的计划,在暗处蛰伏,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拿上她写下的绢帛与她汇合。
神祭结束后,所有村人都离开了神庙,独留少女一人,跪在两座神像前。
“终于成功了。”黑影露出了快慰的笑容。
不枉祂把少女拉进了自己标定过的世界,为了让少女不产生怀疑,以夕颜、蜉蝣作为载体,创造出了这个“重复忘却”“忘却重复”的村子。
复制肉体是最简单的,难的是复制魂体。
如果被复制者一直在变化,那复制品也需要相应地进行变化。
但是假若被复制者不再有记忆,那每一天对被复制者来说都是新的一天,而思想记忆完全没有变化的被复制者,就会做与前一天近乎完全相同的事。
因为对他们而言,他们做的事,都是新的事,没有做过的事。
同理,他们的思想记忆也不会因此发生任何变化。因为所有的变化都会在夜晚被再一次的忘却与丢弃。
这样一来,祂便可以轻松地复制魂体的每一个细节,从而在复制完成后,对其取而代之了。
尽管能复制的只是一截不连续的魂体,但也足以骗过那些约束祂的规则,让祂逃脱出去。
*
空白,空白,空白,脑海里的记忆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在一片茫茫的雾气中,有声音对她道:
敬畏神,跪拜神,服从神。
少女的眼神逐渐变得茫然,空洞。
——我是谁?
——你是巫女瓷。
——我要做什么?
——你要供奉吾等。
——我忘记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忘记,不要去想让你头疼的事,供奉吾等,你将获得永恒的安宁。
少女猛然咬了一下舌尖,那近乎于洗脑的语言,不容分辩地塞进她的脑子里,让她有种想要奉为圭臬的欲望。
她握紧了拳头,掌心却传来一阵痛意。
伸开手掌,原本白净细腻的掌心,却是布满了血痕,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这血痕割得深浅不一,角度也很奇怪,像是人在极不受控制的情况下,颤抖着手指,用不算锋利的工具戳成的。
她仔细地辨认掌心的血痕。
按照她所学习过的文字,她应该是看不懂得才对。
但她却准确地知道掌心中的文字是什么:
初……弥……
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蹙眉,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了一个哨子。
哨子的头削得尖尖的,上面还有红色的血迹。
她把哨子拿了起来,与自己掌心的伤痕做对比,大概确定了这个哨子,就是割伤自己的工具。
所以,她是自己割伤了自己吗?
她为什么要割伤自己?
她想告诉自己什么?
少女站了起来,身上的香草花叶水分流失,已经开始干枯了。
她疑惑不解地把这些妨碍行动的藤叶全部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就在她刚要迈出神庙时,脑海里再次传来了那个诡异的声音。
——巫女瓷,你的职责是侍奉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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