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肝火。喊来高灿儒,他是政法委员,平时和乡派出所有联系,向他打听派出所的情况。
别看厉元朗在水明乡有日子了,可是他对乡派出所了解不多,几乎没有实质接触。
倒不是厉元朗官僚,而是乡派出所根本不把乡政府放在眼里,就说几次大会,别的派出机构都有所站的一把手参加捧场,唯独派出所,就派一个叫丰茂林的队长凑数,至于所长和指导员,连面也不照一个。
丰茂林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精神干练。每次开会都坐在角落里,不怎么和人搭腔,只拿个小本子记录,相当低调,厉元朗对他有点印象。
听高灿儒说,水明乡派出所所长名叫刘庆宝,刘家地人,和刘万全还是本家。
厉元朗立刻明白,派出所为何出手这么快,直接抓了韩卫,这里面一定有私情做崇。
于是,他便和高灿儒一起步行去派出所。派出所距离乡政府没多远,反正水明乡就一条主街,所有对外窗口单位都设立在主街两边,派出所也不例外。
没用十分钟,厉元朗和高灿儒一前一后走进派出所的那栋二层小楼里。
此时正值上午十来点钟,派出所里非常安静,只有两个民警在办公,其中一个正是丰茂林。
他自然认识厉元朗,高灿儒平常和他们偶有打交道,所以,见到乡里这两位党委成员,丰茂林十分客气的主动上前打招呼。
“厉乡长,高委员,你们好。”
厉元朗和丰茂林握了握手,直接道明来意,“丰队长,我来找你们的刘所长。”
丰茂林抱歉的一笑,说:“真不凑巧,刘所长不在,他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厉元朗又问。
“这个……”丰茂林搓了搓手,尴尬的苦笑。
领导出去不会告诉下属,丰茂林只能提醒厉元朗:“我们赵指在,要不我带你们去赵指吧。”
赵指是派出所的指导员,他的办公室在二楼最西侧。丰茂林敲开赵指的门,引荐厉元朗和赵指认识。
赵指五十来岁,很瘦,这个年纪应该处于半退状态,基本上不怎么过问所里的事情。对厉元朗倒是很客气,只是问起来韩卫被抓的事情,他是一问三不知,全都往刘庆宝身上推。
厉元朗见从赵指身上也问不出个子丑寅某,就提出来想见一见韩卫。
这个要求不过分,赵指陪同厉元朗和高灿儒一起走到一楼一个小房间,门口有名民警把守,自然痛快放行。
推开门,屋子里四面没有窗户,点着昏黄的小灯泡,一张桌子外加几把椅子。
韩卫半坐在地上,低着头,右手高高举起,手腕上的手铐子明晃晃的十分扎眼,一头铐在手上,另一头铐在暖气管子上。
由于暖气管子太高,人站起来勉强可以,若是坐下来,势必会勒得手腕子生疼,所以,韩卫只能采取半坐半蹲的姿势,要不然手腕子非勒坏不可。
听到门响,韩卫抬起头来。几日不见,韩卫眼窝深陷,双眼通红,一点精神头没有,脸上有青紫,嘴角渗着血迹,明显有被人打过的痕迹。
厉元朗顿时鼻子发酸,紧走两步上前,一把抓住韩卫另一只手,关心的只说了几个字:“韩卫,我来晚了。”
“主任,您别这么说。”韩卫堂堂七尺男儿,也不免伤感动情,眼睛瞬间闪现出晶莹泪花。
看到他遭受罪罚,厉元朗强忍住心头怒火,对着赵指厉声说道:“赵指,我想问一问你们派出所,韩卫犯了什么罪你们这么对待他,就是犯人也不应该受此折磨。还有,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厉乡长,这事不归我管,都是刘所长办理的,你可以问问他。”
“他人在哪里?”厉元朗对于赵指这种身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做法很反感,既然什么事你都不知道,要你这个指导员有何用,还不如一条狗能看家护院,最起码有生人靠近,也会汪汪几声呢。
“我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没跟我说,我这就打电话联系。”说话间,赵指掏出手机,播了一连串号码放在耳边,脸色很快闪现出失望,手一摊说:“关机了。”
看这情形,就是开机刘庆宝也不会接听电话。厉元朗没必要浪费口舌,便问赵指:“我要保韩卫出来,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赵指立刻现出为难神色,犹豫不决。
“这是谁啊,谁要保韩卫出来,不知道他涉嫌侮辱妇女罪和伤害罪,不可以取保的吗?”
厉元朗身后忽然出现一个人的说话声音,响彻派出所走廊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