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行人,只有时不时经过的巡逻兵马。
这一队厂卫的脚步声异常杂乱,走到街上颇为引人注意,他们来到门前,为首的掌刑千户李有成‘咚咚’敲响了大门。
“外头的是谁啊,不知道戒严?”门内传来一道打着哈欠十分不耐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中年男人。
“速速开门!”
“若是再不开门,我等可就要闯进去了!”
东厂督主王承恩在宫里挨了一顿臭骂,回去后自然把李有成给骂了一遍,李有成无缘无故成了落汤鸡,又是去骂下面的档头,档头再骂手下的番子出气,就这么一层层的骂到最底下。
厂役们由于办事不力从上到下都是狗血淋头,此刻心里都窝着火,李有成砸了几下没听见回应,直接一挥手示意砸门。
后面的厂役们也不含糊,抬起大脚就上。
不多时,一阵巨大的响声传遍了小半条街,早就磨刀霍霍的厂役们鱼贯而入,这一幕吓得刚披上衣裳走出来的掌柜浑身一抖。
哗啦啦进来一群面色不善的人,这掌柜起初倒也是毫无惧色,色厉内荏的喊道:
“你们都是谁啊...我们这可是汪氏典铺,就连当朝次辅魏阁老都有份子,你们可要知道自己招惹的是谁!”
“哈哈哈,魏藻德?”掌刑千户李有成闻言哈哈大笑,直接上前几步‘啪’的一声抽了那掌柜一个大嘴巴子,拿出腰牌,恶狠狠道:
“魏藻德现在自身难保,窝在府里连头不敢露,看仔细了,这是什么?”
掌柜的‘哎呦’惨叫一声,被抽得原地转了几圈,满脑子都是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定晴稳住,但当他抬眼看到腰牌上‘东缉事厂’这四个大字,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说话都结巴起来。
“东东东东...东厂!?”
“给老子搜,人呢,都叫出来,跑了一个就封了你这典铺!”
“督主可是有话下来,管你汪氏还是钱氏,只要是与咱们东厂作对的,全都抓紧大牢,搜!”
李有成得意洋洋的收起腰牌,为防再挨上督主一顿臭骂,也懒得再多废话,直接大手一挥下令,番子们掀起卷帘走进内房,转眼间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李有成大马金刀的坐在正堂里,说道:
“来掌柜的我问你,前几日是不是有个女官来典当过一堆宫里的首饰?”
“是宫里来的...”掌柜的下意识回答一句,又觉得不妥,连忙补充道:
“不不不,小的也不知道,不清楚。”
“不清楚?”李有成跟上去又是一个大嘴巴子,说道:
“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们也敢受?”
那掌柜的委屈巴巴站在那,周围被厂役拎出来的男女都是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东厂番役凶名赫赫,这段时间抓的官员士子不可谓不少,到现在都没听说把谁放出来了。
至于这些被抓进去的人结果如何,不用想都知道。
就连有功名的文人和官员都是如此,他们这些人说白了还是个平头老百姓,就算直接扔进牢里,怕也不会有什么人说个不字,哪还敢多做什么引起注意的动作。
“找到了!”
不多时,一个档头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本账册,李有成拿过来看一眼,脸上嘿嘿一笑,“好啊,总算让老子逮住你了。”
说着,李有成回身喊道:
“立即将此事禀报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