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兔儿爷,兔相公’,再看公子这风情这眼神俱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老道,不知在其中名列几何?不知与那京中的相比又待如何?”江宁友先是笑着,然后面色渐变。听到最后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姑娘这是听谁混说?老子的家私可是正正当当挣来的。”
屠苏笑道:“还能听谁说,本姑娘猜的。”说完又问在旁的伙计:“你们看像不像?”那些伙计自然要捧东家的场子连忙齐声答道:“像极像极。”
屠苏一挥手,豪迈的说道:“你们这些土□□,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兔相公,今日本姑娘开恩,这人的钱挣得不易全是卖肉卖来的,你们且买他一回,把饭钱免了吧。”
众伙计红了着忍笑道:“谢东家。”
众人哄笑一团,江宁友气得七窍生烟,他从小到大哪被会如此羞辱过!刚要去掀桌子翻脸,却听屠苏又说道:“这位客官,本姑娘家中可没有兔儿爷为我挣家私,可请你体谅则个。”江宁友欲要纠集小厮砸店发狠,再一看大厅里站了十来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主仆三人,若真动手,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他再一想,反正这人我认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我有空闲再好好收拾这个女子。
想着他便满脸怒色的起身离开,又有伙计上前笑道:“客官,您还没结账呢?”
江宁友随手向他丢了一块银子,大踏步离去。
店内的笑声仍在继续,江宁友越听越刺耳。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那关屠苏抓来□□一番出出恶气。苏中晨听到声音也走进了来,早有伙计跟他说了。苏中晨听到“兔儿爷”脸色不由得微变一下,又听到这人是从云州来的,忙趁乱叫过关忠,嘱咐他跟过去看个究竟。关忠领命悄悄溜出门去跟着。
江宁友怒气冲冲的骑马回来,陶氏见他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便知他肯定是了屠苏的奚落。心中越发得意,脸上却关切的问道:“江贤弟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江宁友没好气的道:“还能是谁,还不是你所提的那个关屠苏!”陶氏又接着细问。但江宁友哪肯将此事抖出,这是对男子极大的羞辱。他忙岔开话题道:“算了,我看在关兄和嫂夫人的面上也不与她计较。”
他刚才空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不禁有些晕乎乎的,最后也懒得骑马,便下马对陶氏说道;“我方才吃酒了,有些晕,可否与嫂夫人共乘一车?”关厚勤听了心中不快,但又一想,这青天白日的,身边又有丫头看着,他也不能做什么,便连忙笑着同意了。陶氏自然也是假意相让。江宁友便掀帘钻入马车。
陶氏趁机说道:“我早就劝贤弟不要去,贤弟偏不听。这次你也该明白我的苦楚了吧。”
江宁友说道:“明白明白,嫂夫人是个大家闺秀,论泼辣岂能敌过得她这种当垆卖酒的女子。”
陶氏又假装一脸担忧的说道:“唉,这真是家门不幸,都怪关郎早年出外行商,若是在家断不能教养成这样。我听说,她如今都满十三了,却一个提亲的都没有。关郎和我常常愁得夜不成寐,但我又不能说她什么,我不说都已经遭她如此忿恨若再说些什么,说不定会怎样呢?”
江宁友此时的怒气已渐渐平息,他听陶氏一说,眼珠子转了转,道:“嫂夫人不必担忧,我看这个姑娘虽然性子劣了些,可是相貌不差,将来说不定能配一个好的。”
陶氏蹙眉叹道:“贤弟说得容易,却不知她虽然恶名在外,可是择婿的条件却又极高,又要男方家财富饶,又要对方相貌才华一流,而且还常说‘她生平最恨那拈花惹草的男子’说自己宁愿老死也不嫁这样的。你都听听她能娉出去才怪。”
江宁友心念转了几转最后暗忖:这个关屠苏太可恶,幸而长得还不错。我不如把她弄进家中,好好折磨。以消我心中恶气。
主意打定,他便笑着说道:“嫂夫人,小弟倒想为你们二人分忧,嫂子看我这人如何?”
陶氏一听这话,脸上顿现惊喜,忙问道:”贤弟果有此心?“
江宁友笑道:“自然。”
陶氏只高兴了一会儿,脸上又显忧虑,摇摇头说道:“恐怕还是不行。”江宁友忙问什么。
陶氏说道:“贤弟一表人才,又有泼天的家私。实是万里难挑,只是我这个女儿,性子又恶又劣。而且对我和关郎怀恨在心。她若得知贤弟与我们夫妻有旧,肯定会怀疑我们别有用心,纵然再满意贤弟也绝不同意。况且,她性野难驯,一般男子肯定是驯服不了她。她若是入了江家惹出个好歹来,岂不是我们之罪过?”她深知江宁友这人经不住激将,便故意拿这话刺激他。
江宁友听罢拍掌大笑道:“这有何难,兄弟我别的不敢夸口,单是这驯服女人的法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嫂子想想,那些小美人初进我家时哪个不是要死要活的,到如今又有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我江宁友生平有三好,一是烈马二是烈酒三便是烈性美人儿,哈哈。嫂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陶氏情知对方已然上钩,心中自是喜之不禁。忙又殷勤奉承江宁友许多好话。两人说着话便到了关河村地界。陶氏怕乡人看见自己单独与年轻男子共坐一车,风传不好,便委婉提醒江宁友下车骑马看看村野风光。江宁友会意,两人又悄悄说好,待有空再详议。不多时,关河村便到了,陶氏整整衣裳,酝酿了一下,准备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