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小道士转身朝观内跑去,留下刚才白面道人拒门而立,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一言不发。
夏缇拽了拽我的衣襟,低声道:“看来不妙,得小心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猜测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莫非是王真人辈分极高,真人这个称呼有所不敬,或者该叫祖师,可即便如此这两位小道也不至于反应如此剧烈;不然就是真人有仇人,近期要来道观里寻仇,这些人将我们当成敌人了……
这时,脚步声起,十来名道人从观中闯了出来,个个手拿棍棒,将我和夏缇团团围住。
我大声喝道:“你们这是什么礼数?我是来找掌教王真人的……”
“呸!大胆狂徒,还敢胡言,祖师的名讳说不得,你们是何方妖人,快,快把他们拿下。”那白面道人厉声吩咐道,与之前彬彬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心知不妙,其中定有隐情,原因自然不是我直呼了他们祖师的名讳那般简单,因为那还不至于叫他们刀兵相向,可此时再说什么怕是都来不及了,赶紧拽出陆卢剑,挡在胸前。
几名道士一拥而上,我和夏缇各守一面,挥剑抵挡,这一年多来我和夏缇的功夫也都算精进了不少,加上陆卢剑锋利异常,顷刻间便斩断了道士们手中的棍棒,一时之间谁都不敢近身,不过,我也不能真把他们伤到,不然明明是误会恐怕就真结成梁子了。
斗得正酣,忽听一声呵斥:“无量天尊,还不住手。”
众道士闻声呼啦啦闪退在两旁,只见一
位五十多岁的道人走了出来,身材不高,乍看有些瘦弱,但皮肤微黑,双目放着光芒,步伐沉稳,一看便知非等闲之辈,要是这位也上来发难,那可就不太妙了。
再看这群道人见了他都低头不语,显得十分恭敬,想来这老道辈分颇高。
老道不急不慢的走到我面前,只觉得有一股劲风袭来,让我不由得抖了一下。他摸了摸下巴,手捻着胡须打量我半晌,才正色道:“二位施主,来找师尊有何贵干啊?”
我并不晓得他所说的师尊是谁,不过多半就是王真人,便朗声道:“我是受赵升道长所托,前来拜会掌教王真人。”当提到“赵升”这个名字的时候,那老道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于是我继续道:“这是赵道长赠与我的宝剑,以此为证。”
老道接过我递过来的陆卢剑端详了片刻,嘴里嘟哝着:“这的确是师叔的陆卢宝剑,那就错不了了。”
他眼中闪现出一丝光亮,抬头问道:“师叔,赵真人他老人家在哪里?可还好?”语气颇为激动,并将宝剑递还给我。
想到年迈的赵升道长已经成了石头人了,哪里还能用简单的好坏来讲啊!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我本想讲出实情,可转念一想,一来赵道长有交代,只说他一切安好便可,想必定是有原因的;再者还未见到掌教王真人,自是不便细说。
于是只道:“赵道长隐居于西域,一切安好,道长偏爱清净,不理俗事,才托在下前来的。”
老道欲再问些什么,见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便拱手笑道:“无量天尊,施主无怪,贫道偶得师叔下落,喜不自胜,既已知师叔他老人家安好,弟子们也就安心了。贫道道号崆阳子,是这玉清观的掌教,你们要寻之人乃是家师,刚刚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弟子们多有冒犯,贫道在这里给施主赔罪了。”
白面道士忙上前鞠躬抱拳,半恭敬半讨好的道:“都是在下只过,没好好管教师弟们,闹出了这等误会,竟还要掌教师父亲自赔罪,弟子实在罪过,还请师父和二位贵客责罚。”
这家伙倒是鸡贼,刚才明明是下了死手的,此时一句误会便盖过了,又把事情推到了师弟们身上,还讨好的掌教,果真是一举三得,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能对着老道抱了抱拳,“好说好说。”
这老道称赵升为师叔,这样算来王真人肯定是他师父,这是没错的,只是他话语间也没提到“王真人”三个字,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门道,看来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我绕开话头,还礼道:“原来是掌教崆阳真人,失敬失敬,既然是误会说开便好,我叫乐杨,这位是夏缇,贸然到访,还请见谅。”
崆阳子十分和善,将我们让进道观,在前厅分宾主落座,有小道童前来献茶,寒暄了两句,我便直入正题问:“崆阳真人,请问尊师…呃…真人现在何处?为何适才我一提及尊师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