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继续调查

同学的名字、工作，你都记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把事情办了。

    有地址就好办。不过今天出门那就要稍微早一点。因为要是太晚了，人家老两口睡觉了，那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天才刚黑，林小强就换了便装，往那个地址去。这也就是林小强，艺高人胆大，八九点钟，楼下人来人往，那可都是人，这就敢爬墙。李兵也是不服不行。到了这家的窗外，阴影之处藏好了身，一探里面，老两口都在，大概这老阿姨在看电视，大叔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耳力大开，就往里面听。两人也没有什么话，就听见电视响。

    所以林小强这贼王啊，耐心就是好。李兵都觉得有点犯困了，林小强还全神贯注。大概在窗外挂了一个多小时，屋里电话响了。座机。

    老头子，你接一下，是不是儿子打来的？

    窸窸窣窣一阵，应该是大叔把电话接起来了，喂，哦，到法国了？好，好，嗯，好，挂了。

    通话不到二十秒，电话就挂了。

    是儿子吧？

    是。他们到法国了。一切都好，叫我们别担心。这孩子，现在打个电话都没什么话了。

    哎，他本来话就不多，这是越洋电话，多贵啊，能啰啰嗦嗦说个半个小时嘛。

    废话，我不知道是越洋电话。他们也不差这点钱啊。这孩子，我总觉得不对劲，现在跟我简直没什么话说了。

    你呀。总是疑神疑鬼的。哎，当初我说不同意吧，你非要同意。你跟你说，这上门的女媳，本就不好当，什么话不能多说，什么事还不敢少干。何况亲家家里，那是什么家庭？儿子过去，不就是个不敢吭声的份嘛。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看了，亲家不是那样的人，何况小娟那孩子还是不错的。再说了，当时我也想了，虽说咱们算是高攀，可是那不是为了孩子好吗？小娟那是独生女，以后这家产还不是都是他们两口子的？虽说可能平时要多注意点说话办事，可是再怎么，也比在外面打工强啊。

    你呀，就是贪图人家的钱。

    不是贪图。老婆子，我们家就这个样子，老二这算是命好。你想，当初老大结婚的时候，要买房子，我们还出了十几万呢，我看亲家那意思，还嫌出的少了，话里话外，那都是带刺。什么她家就一个，以后都是孩子的

    ，什么意思？

    哎，没办法啊，当时老二不是没着落嘛，不可能把家底子都给老大啊。他自己非要留在大城市，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我们把房子给卖了，住大街上去啊。

    所以啊，这几年，老大他们都不爱回来。哼，我算看明白了，什么养儿防老啊，靠不住，都是白眼狼。

    哎，谁叫我们没钱呢，资助不了孩子们。这也不能怪孩子，那房价多贵啊，我们不帮着点，孩子们压力也大啊。

    屁！就两个人带个孩子，非要买那么宽？不说了，一说起来我就是一肚皮的气。对了，哪天你给老大媳妇打电话，把小娟跟我说的那话给她透点风，叫他们找时间回来见见这兄弟媳妇。哼，这什么世道，不给点好处，孙子都不让我见！

    诶，老头子，你说小娟说的靠谱嘛？

    什么靠谱嘛？她们家，那是多大的产业？结婚那天，敬酒的时候你也看见了，三楼那些包间里，那都是什么人物？这亲家指甲缝里漏点出来，就够他们两口子吃一辈子了。你呀，话说硬气点，叫他们给我滚回来，不然啊，以后那就别回来了。

    死老头子，那是你儿子，是你孙子，别回来了，你都说得出口。不过啊，这小娟真要是把那个什么公司的经理拿给老大做，然后让老大媳妇当什么财务那什么，他们两口子，倒是就能安心回来了。到时候，孙子我们帮他们带着，这房子也够住，亲家那面，只怕以后还得追着女儿过来，到我们这面来养老。

    哼，我管他们的。那是我孙子，姓李，不姓张！我跟你说，老二的事情你也少多嘴。你呀对小娟好点，我是公公，对着儿媳妇不好多说什么，你当婆婆的，要有个态度。

    哎呦，我还能怎么着？你看看去，有我这么当婆婆的嘛？我是婆婆？我是儿媳妇还才差不多！我敢惹她嘛？

    老两口那是啰啰嗦嗦，扯皮拌嘴的说了半晌。林小强李兵听了半天，一直到人家洗漱睡觉，快到十一点了，这才从墙上下来。

    也不是没有收获。家里的鸡毛蒜皮的事情，什么狗屁倒灶的，李兵林小强没兴趣，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就是这小伙子，相比以前更少说话，性格更内向。而且和父母的交流越来越少。这就是变化，就是不对劲的地方。吴琼他们，也只能打打外围，不可能直接询问这老两口子，当然是得不到这样的信息的。

    这就对了。幕后下手的这个人，看来也是怕和和小伙子的父母接触过多，漏出马脚来，所以才控制傀儡，减少和父母接触的时间。虽然直接的线索没有，但是却可以肯定一点，这小伙子，确实是冤死了，只怕真是有意的谋杀。哎，这事情到最后，只怕连这家的老两口子，那也会是深受伤害。这事情，越发的麻烦，也越发的要谨慎啊。

    这儿也就这样了。我们往下一处吧。名单上他的几个朋友，哪个先去探探？

    李兵一想，这四个人，都是男的，看职业吧，也都不怎么样。有三个都是打工，不过有一个是个小歌厅的老板，不妨我们先去会会他。

    吴琼这资料，别的不行，对于社会关系，那是查的很清楚的。出了小区，打个车，就直奔滨江路。这滨江路，李兵林小强都清楚，多的是小歌厅，不是什么大型的KTV，就是一百块钱就能包半晚上的，低消费的小歌厅。到这种地方来唱歌的，多半也不是什么有钱有地位的，无非也就是穷开心的居多。

    到了地方，找到这家歌厅，林小强抬脚就进。现在林小强这造型，留个长头发，还颇有点社会青年的味道。一看来客人了，吧台里面老板娘那肯定热情招呼，帅哥，唱歌啊，几个人啊，大包还是小包啊。

    林小强虽然久经风月，不过这样的小地方，确实没来过。当初林小强那是有钱的主，就算是唱歌，都是去的大地方。这样的工薪消费，李兵比他熟。李兵就回答道，就一个人，开个小包。

    老板娘领路，进来一个小包间，这就开投影，开音响，倒茶摆啤酒。老板娘就问，帅哥，一个人啊，喊个妹妹过来陪你唱会不？

    李兵心里暗笑，就你这场子，喊来的都是姐姐，哪有什么妹妹。不用了，我心情不好，自己吼两嗓子，喝点酒就是了。

    老板娘脸上，多少露出点失望来。纯唱歌，一个人，那也赚不了什么钱啊。这要是喊个陪唱的，不单啤酒能多销几瓶，这陪唱的她还能提成呢。不过客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多嘴就不是生意了。李兵开了一瓶啤酒，也不喝，正在合计怎么开口把这老板也就是那傀儡新郎的朋友诓出来，人家老板娘一见他发愣，眼珠子一转，帅哥，你一个人喝酒多闷啊，要不我让我们那个过来陪你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