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回合,胡铨使出一记力劈华山,右手龙牙刀用力朝武松头顶砍下,武松左手忙抬刀相架。只听噹的一声两刀相交,武松手中雪花刀断为二段。武松所使双刀虽算不上宝刀,但也是初来时在下邳城下刘备命军中匠师用上好镔铁打造而成,实是坚硬无比,不想竟被胡铨一刀削断。
胡铨看武松手中双刀已废其一,不给武松喘息之机又是一刀砍下。武松随手把半截断刀朝胡铨掷去,胡铨忙收刀躲闪。武松乘机右手单刀连劈四刀,胡铨举龙牙、虎翼相抗。就听噹、噹、噹、噹四声脆响,武松右手单刀又被削断。
武松未曾想到胡铨所持双刀如此锋利,大吃一惊。胡铨狞笑道:“姓武的,你的死期到了,爷爷送你归西。”说完双刀舞动如风,直砍武松要害。武松手无寸铁无法招架,连连后退,险相环生。在这危急关头,只听童渊喊道:“武兄弟接棍。”说着把蜡木棍扔向武松。武松纵身一跃接棍在手,精神一振。
武松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最擅长的便是刀和棍。这蜡木红棍在武松手中施展起来与童渊又有不同。童渊以棍代枪,虽使的是棍实则用的是枪法。圈、点、伸、缩、拧、扎、拨、刺,仿如一条灵蛇。而武松使棍却是大开大合全身发劲,挡、劈、抡、砸,虎虎生风。二人又斗了五十余个回合,胡铨慢慢招架不住。本来胡铨武艺强过武松,可是胡铨与童渊恶斗一场体力上吃了大亏,又被童渊一棍刺在小腹虽苦苦支撑,然已受内伤。腹中有如放入一块烧红的烙铁,疼痛难忍。武松察觉胡铨刀法渐乱信心更增,棍法招势连绵不绝。胡铨心知今日已无法取胜,再战下去必有性命之忧,急忙狠劈一刀趁武松躲闪之时转身就逃。武松怎能容
其走脱,使出一招流星赶月,右手提棍紧跑几步一跃而起,借着下冲之势举棍砸向胡铨后脑。胡铨听脑后生风,急忙向旁边一闪。武松一棍砸空顺势用棍撑地,双腿腾空使出一记玉环步鸳鸯腿,两只脚象大锤钉木桩般狠狠踹在胡铨背后。武松曾赤手空拳打死猛虎,手脚之力何止千斤。胡铨只觉眼前发黑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溅而出,俯身摔倒在地。武松乘胜追击,疾奔而至。胡铨在地上爬起,做势向武松跪倒,喊道:“好汉爷饶我性命。”武松一愣,胡铨故计重施从背后打出一支丧门钉直射武松面门。武松适才在树后瞧得清楚,知胡铨身上藏有暗器心中已有防备,赶忙把头往左一扭,丧门钉擦着武松面颊射过。
武松大骂道:“狗贼,本欲留你性命,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说完举棍直砸胡铨头顶。胡铨此时身受重伤再无力气躲闪,眼看着木棒砸下,只打得红的、白的洒落一地,胡铨脑浆迸裂死于棍下。
武松棍毙胡铨,回身来到童渊身边。只见童渊大汗淋漓面带黑气,盘膝坐在地上运功抗毒。武松低下身,轻声唤道:“童老前辈。”
童渊颤声说道:“这丧门钉上有毒,麻烦武兄弟去胡铨身上看看可有解药。”
武松在胡铨尸体上仔细搜寻,摸到胸前时发现贴身处有一布袋。武松拿出布袋把里面之物倒于地上。袋中除了一些散碎银两还有一个白色瓷瓶。武松打开瓶塞只觉药味浓郁,料想其应是解药,连忙交给童渊。
童渊精通医理,从瓶中取出一粒药丸往鼻前一嗅,漏芦、慈菇之味扑鼻而来。这两味药俱是解毒上品,童渊知是解药无疑,放在口中咽下。过了半晌童渊胸中疼痛异常,张嘴吐出一口瘀血。直到瘀血吐尽,童渊脸上黑气渐消。武松甚喜,说道:“童老前辈可好些了?”
童渊答道:“应无大碍了,这蚀骨软筋散毒性霸道,虽有解药也要再过几日方能痊愈。”
武松长出一口气,童渊说道:“多谢武兄弟仗义出手,救命之恩童渊铭记于心。”
武松忙说道:“童老前辈言重了。”
童渊说道:“我想请武兄弟来我舞阳家中好好一叙,不知武兄弟是否愿往?”
武松说道:“我正欲把童老前辈送回府上,如童老前辈不嫌,武松愿往。”
童渊大喜,说道:“如此甚好,我们先把胡铨尸身埋葬,免得又生出事来。”
武松连声称是,四下观瞧,看不远处一株大树下有一深洞。武松拾起龙牙、虎翼两把宝刀,以刀做铲把地洞挖大,将胡铨尸体放入洞中掩埋。收拾妥当,武松搀起童渊问清童渊府邸所在,二人一同回奔舞阳。童渊奇毒方解,浑身乏力,行动迟缓。武松性急,把童渊负在背上健步如飞来到童渊府门外。府中下人看童渊回府忙把二人接入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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