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说刘备同宋江、吴用带领梁山众兄弟星夜赶奔冀州投奔袁绍。一路上草行露宿风尘仆仆,不一日来到冀州。刘备看冀州城池高大民生安乐百姓富足,想到自己此时境地心中感伤。寻得袁绍府邸请下人通禀,袁绍闻知刘备前来连忙亲自出府门迎接。刘备见袁绍深施一礼一躬到地,说道:“刘备与曹操鏖战徐州,不想兵败城破。久闻明公收纳四方之士,刘备不才特来相投望明公收留,刘备愿效犬马之劳。”
袁绍拉住刘备的手说道:“玄德说哪里话,玄德是当今英雄,能来投袁绍是长我颜面。如玄德不嫌,我愿与玄德兄弟相称,玄德意下如何?”
刘备说道:“承蒙明公抬爱,刘备愧不敢当。我今日如丧家之犬已无容身之地,多谢明公收留,只愿为一小卒别无他求。”
袁绍高兴,哈哈大笑说道:“玄德不必自谦,从此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了。”说完唤来大公子袁谭、二公子袁熙、三公子袁尚、五公子袁买与刘备相见,四位公子见刘备俱已叔父相称。原来袁绍共有五子一女,其第四子已幼年夭折。袁绍又命人召来女婿柴进,柴进见到刘备、宋江倒头就拜,说道:“柴进见过皇叔、哥哥。”众人又惊又喜,这才知道几日不见柴进竟成了袁绍的乘龙快婿。袁绍在冀州城内拨了一处宅院送于刘备,随后令人摆下酒席给刘备接风洗尘。袁绍手下文武众臣悉数前来,直痛饮至深夜方散。第二天柴进又请,接连数日酒宴不断。自此刘备等人便在冀州暂且住下,袁绍待刘备甚厚,其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素闻刘备英雄豪杰,皆想拉拢刘备为己所用,所以竟比其父更加殷勤。刘备也左右逢源乐得如此。
袁绍每日和刘备闲谈,上至军国大事下至市井夜话,乐此不疲。一日忽见刘备面有愁容,袁绍问道:“玄德何故忧愁?”
刘备说道:“今早做一梦,梦见两位兄弟云长、翼德俱已身亡,两位妻子也遭曹贼所辱含恨而死。醒来后枕边尚湿,心中难过。”
袁绍说道:“玄德不必难过,我欲伐曹久矣,前日因小儿患病错失良机,吾心甚悔。方今春暖,正好用兵。”
刘备喜道:“明公若能兴兵讨伐曹贼,上能报国下能保家,天下有志之士必当聚于明公麾下,明公霸业可成。”
袁绍大喜遂命大将颜良为先锋,领兵十万进攻白马。颜良是袁绍手下第一猛将,和文丑、张郃、高览并称河北四柱石。其身高九尺,虎背熊腰,容貌雄武,颇有英雄之气,所使兵器为一把长柄开山刀,有六十三斤重,实有万夫不挡之勇。
袁绍帐下谋士田丰听说起兵伐曹之事,急来寻袁绍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兴兵。”
袁绍问道:“元皓,此言何意?昔日元皓劝我出兵最急,怎么今日反倒阻拦于我?”
田丰说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前日曹操进攻徐州,许昌空虚。主公只需派一支军马奇袭许昌,可一战而灭曹操。但主公以小儿有疾为由拒不发兵坐失良机。今日曹操大败刘备尽得徐州之地锐气正盛,此时只宜坚守切不能轻举妄动。”
袁绍听完心中不悦,说道:“容我思之。”田丰告退,袁绍召刘备前来,说道:“田丰劝我固守,我想田丰言之有理,如今伐曹时机尚未成熟不如以久持之。”
刘备说道:“明公,为帅者怎可朝令夕改。曹贼携天子以令诸侯,明公若不讨之,恐失大义于天下。”
袁绍犹豫不定,默然不语。刘备说道:“当今世上能和曹操抗衡者唯有明公一人。曹操早有扫平诸侯之心,今日若不征讨曹贼,日后其羽翼丰满吾等定被其所灭,到那时悔之晚矣。”
袁绍听完说道:“玄德之言甚善。”遂命三日后出兵。田丰闻知又急忙来找袁绍说道:“主公怎又下令发兵?”
袁绍把刘备所言告诉田丰,田丰顿足捶胸说道:“主公,刘备因一己私欲竟毁主公十数年苦心经营之积业,望主公杀之。”
袁绍说道:“元皓此言差矣,刘备乃当今英雄,落难投在我处,为我出谋划策,何罪之有?怎可杀之?”
田丰气道:“主公如不听我言,日后必死无葬身之地。”
袁绍听罢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匹夫,怎敢咒我!”骂完令武士把田丰斩首。众文武闻之俱来苦劝,袁绍不听定要斩田丰。刘备听闻急忙跑来见袁绍,跪倒在地说道:“明公万不可杀田丰,今大军未动先斩大臣恐于战不利。明公三思啊!”
袁绍说道:“田丰诋毁玄德,玄德却为其求情,真仁义之人。我看玄德面上暂留其命,待我得胜之时再做定夺。”说完命人把田丰关入大牢。
三日后颜良率大军十万杀向白马,临行时众文武前来相送。刘备遇颜良说道:“颜良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颜良说道:“皇叔有何事但讲无妨,只要颜良力所能及定为皇叔办到。”
刘备说道:“颜良将军,我有两位兄弟,二弟唤做关羽关云长,三弟唤做张飞张翼德。近日我听人传言说我二弟关羽现已投在曹操帐下,我不知传言是真是假。颜良将军此去征讨曹操,如遇我二弟关羽烦请告知他我在此处,要其速来于我相会。”
颜良说道:“皇叔,我久仰关将军大名可未曾一见,不知其样貌如何?”
刘备说道:“我二弟关羽,身高九尺,面如重枣,唇如涂珠,丹凤眼,卧蚕眉,颌下五绺长髯,喜穿绿战袍,惯使一把大刀,刀长九尺五寸,刀上镶有蟠龙吞月图案,有八十二斤重。将军一见便能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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