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安连忙把他扶起来,面露难色:“我只能告诉你你父亲暂无性命之忧。”
林旸有些急切:“这么说父亲是病重了,他伤到什么地方,人可清醒。”
“你这孩子,等我说完。”蒋安不由在心里羡慕林海有林旸这么个重情义且大胆的孩子,“伤到了胸口,有皇上派来的太医,人已经醒过来来了,事后好好调养一番。不过你是见不到你父亲了,他现在有皇上派来的锦衣卫护卫,连我都见不到。”
“多谢伯父。”林旸行了一礼又问道:“父亲身边可有人照顾起居?”“有你父亲的贴身小厮照顾着。”
林旸问道:“伯父,小侄的西席是前科的状元,姓杨名讳希,不知道伯父可知道杨先生的下落?”
蒋安有些吃惊:“杨希,杨子期,原来他跑到你们家去了。不过当日我们一行人直接去了官衙,你父亲只让小厮取了贴身的衣物就上京了。并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也没有见到过杨子期。”
林旸握紧手心对蒋安躬身行礼:“多谢伯父援手,小侄得立马回京中向家母禀告父亲无忧的消息。”说着便向蒋安告辞。
出了驿站,林旸的脸色就难看起来,杨希不见踪影不可能是弃父亲于不顾,而隐藏了行踪。甄家明晃晃的忤逆皇上的心思要父亲的性命,想来有把柄落到了父亲的手里,所以才难么丧心病狂,想来那把柄在杨希的手中,可是该去哪里找杨希呢?万一甄家发现了其中的猫腻集中力量去对付杨希那可就糟了,杨希身边可没有皇帝派的锦衣卫护卫。
他把自己的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赤霄让他用飞鸽将信传递到京城里,又吩咐赤霄派出一个人去扬州打探林家在扬州的宅子以及下人怎么样了。
他犹豫一下道:“虽然蒋伯父说父亲安然无恙,可是不能看上一眼我终究还是担心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父亲?”
赤霄摇头:“你是进不去的,锦衣卫里都是高手,你进去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捅成筛子,不过我倒是可以进去帮你打探,你有什么话要对林大人说吗?”
“那多谢你了,你见到我父亲只需告诉他我和我母亲弟妹在京城里等他平安回去。”林旸道。
赤霄点头步入夜色之中,一个时辰后就瞧瞧返回了林旸休息的地方。
“我父亲怎么样?”林旸急切问道。
“林大人无什么大碍,不过伤口看着吓人而已,精神倒是很好,还有东西要交给你。”
林旸听了有些狐疑的看了赤霄一眼,父亲不是粗心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就交给一个陌生人东西呢。
赤霄像是猜出了他的心思道:“我给林大人看了我的令牌。”林旸这才放心接过了赤霄递来的东西,是林海随身携带的荷包。
林旸捏了捏,里面有块硬硬的东西,他打开倒到手掌里,是块核桃大小的平安扣,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林大人说这东西要你转交给令堂。”
林旸明白过来,这想必是父亲用来给母亲报平安的东西了,他小心的收好放在胸前。知道父亲无恙,林旸这才披星戴月赶赴京城。
回到京城的时候正值元宵佳节,正好这日没有宵禁,否则翻完了城墙还要翻街道间的栅栏,万一遇到巡逻的官兵就更麻烦了,不过林旸没高兴多长时间,他还要先翻城墙进去,赤霄等暗卫自然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可林旸就没有,只能在腰间系上绳子被拉上去被放下来,等林旸双脚踏入内城的时候,不由暗下决心日后可不能这样狼狈的入城了。
他不敢停歇往家中赶去,得还得翻墙,贾敏说他病了不能见风一直在内院养着,他自然不能大大方方的从大门进去,只能在学那梁上君子溜进去了。
不过他晕了头,翻进去的是林昀住的地方,林昀正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兔子吃元宵的灯笼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见到那灯笼,林旸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是谁的心思,本来是兔子捣药的灯笼,结果捣药杵换成了大大圆圆的元宵,那兔子一对门牙啃在元宵上,流出了赤色的豆沙馅。
听到笑声,林昀警惕的抬起头,正好看到林旸蹲在墙头上朝他招手,林昀兴奋的丢下灯笼跑过去想要喊林旸,林旸捂住嘴做噤声状,林昀学着他的样子也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眼睛却如同漫天星辰一般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