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带着三个孩子直接从扬州登船北上,大约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京城了。前朝花费了十年的时间疏通了大运河,又开通了北京至天津的通惠河,这样就不必在天津换马车了。
林海和杨希来送行,贾敏紧紧握着林昀和黛玉的手,眼圈红通通的,眼睛里也布满血丝,连脂粉都遮盖不住。林旸知道贾敏昨天晚上又哭过了,而且肯定没有睡好。她心疼丈夫不舍丈夫,可是为了子女,她不得不上京城。
林旸一直觉得自己看惯了悲欢离合,觉得自己很坚强,可是看到林海孤单单的来送行,他觉得自己的理智自己的冷静全都没有了,他想留下来,留下来陪着父亲,他想要林海跟着他们一起走,一家人在一起,他甚至想抱着林海哭一场,林海尽心教导他多年,今日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林海拍了拍林旸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长大了,要照顾好母亲和弟弟妹妹。别担心我。”该说的话,他已经教导给儿子了,该做的准备,他也做好了,他尽了人事,只能听天命了。
倒是贾敏看了一眼林海,咬紧下唇抱着林昀往船内走去,黛玉红着眼眶,紧紧捂住嘴,仿佛要嚎啕大哭一般。
林旸牵着黛玉的手,对林海道:“父亲保重,我会照顾好母亲和弟弟妹妹的。”看着林海鬓边的白发,林旸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他长大了,父亲却老了。
船起锚开动了,林海便朝他挥手,便顺着河岸快走几步。岸越来越远,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姚黄在一边劝道:“船头风大,大爷还是带着姑娘进船舱里面吧。”林旸和黛玉依旧倔强的站在船边往回看,贾敏走了出来,一手拉住一个孩子道:“回去吧,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得先保重自个才是。”
黛玉握住母亲的手,趴在母亲的怀里,低声啜泣着。林旸揽过母亲瘦削的肩膀和妹妹幼小的身子,以后父亲就不在他的身边了,母亲和弟弟妹妹只能依靠他了,他要坚强起来才是。
林昀在船舱里带着无聊,被春意牵着出来,见哥哥一手揽着母亲,一手揽着姐姐,连忙道:“哥哥,哥哥,我也要抱抱,你别把我忘了呀。”林旸的愁绪被林昀的童言童语吹散一些,他松开母亲和妹妹,抱起了林昀,笑道:“不会忘记懒懒的。”
林昀嘟嘟嘴,不满哥哥对他的称呼,正色道:“哥哥,我不小了,不能在叫我小名了,我长大了,应该叫我大名林昀才是。”
“对,你身子又便大了。”林旸抱着林昀往船舱走去,回头对贾敏和黛玉道:“我瞧着母亲和妹妹又瘦了,是不是弟弟抢了你们的饭吃,他身子又重了些。”
贾敏拉着黛玉走在后面嗔道:“小孩子胖点才有福气讨人喜欢。”
林旸在前世的时候,就好奇黄河是地上河,那么是如何与京杭大运河相交的呢,在穿过黄河的时候,他特意托着因晕船而不适的身体,坐到了船头,他一看到是有些失望,黄海还不是地上河呢,两条河流自然相交的。
林家人除了林旸意外都不晕船,只有林旸自己一上船就吐得天翻地覆,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幸好林家有医婆,给林旸扎了针,开了药,才略微缓解,因怕运河封冻,路上并不敢停歇,也只有在停船采买的时候,林旸才有机会下船走一走。
黛玉和林昀也只能窝在船舱里,打双陆,投壶,林昀此时在体力上和智力上都比不过黛玉,自然是屡战屡败,少不得要跑到贾敏面前打官司,后来贾敏便只能让他们玩简单的掷骰子、藏钩。
藏钩也就是让对方猜那只手里藏东西了,林旸饶有兴趣的看两人玩耍,看了一会便发现猫腻,忍不住笑起来,他的笑声触动了林昀的情绪,他沮丧的把手里的珍珠丢到一边,“不玩了,我老是输。”又抱怨起来,“姐姐怎么老是猜到啊?”
林旸拉过林昀的手,胖乎乎的,像个小肉球一样,他把林昀的手拳起来,笑道:“你的手那么小,根本就藏不住东西的。”说着还戳了戳林昀的小肉手。
林昀本来泄气的坐在一边,黛玉的几个丫头,嬉笑着走进来:“大爷,姑娘,二爷,外面下雪啦。”随即便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林家的下人多是南方人,是头次见到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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