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七月的眼神异常的严肃,她向来谨慎,听到了些风声便细细的留心了,也算是搞清楚了一些事情,可她原本是不打算告诉顾长歌的。
可是现下看顾长歌的样子,若是不告诉她,她能把自己恼死。
“你知道什么?”顾长歌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今日初至凤鸣山下,这镇子里过于的安静,空荡荡的,她心里就有些不祥的预感。
结果就传来了凌奕寒损失三万战马的消息,如今看七月如此,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添了一层。
“公主,你知道,为什么这座镇子如此空荡荡的吗?是因为瘟疫,因为那些上山的人,从山上带下来的瘟疫。
不单单是这个镇子,前段时间你和楚轻去的那个镇子也已经是个死镇了。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为了让瘟疫的事情不外传,容铮封了路,屠尽了这凤鸣山下四个镇子里的近万人。”
顾长歌死死的掐着七月的肩膀,满脸的不可置信,“瘟疫,他们已经发现瘟疫的事情了,他们是利用瘟疫大面积杀伤战马的?可是……既然容铮会选择封镇屠城,说明他应该还控制不了疫情。
他既然控制不了,怎么敢随意的用?他不怕把自己给染上吗?而且为什么单单死的只是战马?人却没事。”
七月摇了摇头,“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容铮防的紧,我的消息都是偷听来的。”
“公主,有人来了。”一直站在门口望风的楚轻急匆匆的进来,顾长歌赶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顾长歌刚刚整理好易容,就见一队的侍女鱼贯而入,各个手上都捧着东西。
领头的那个侍女像顾长歌行了一个魏礼,“摄政王吩咐,此次大捷盛世公主功不可没,所以特令我等来服侍公主沐浴更衣,以参加晚上的庆功宴。”
狠狠的坑了自己丈夫一把,还要作为功臣去参加庆功宴,容铮这个算盘打的可真是好啊。
顾长歌虽然在心里把容铮给骂了个千儿八百遍,可还是站了起来,看似心情不错的瞧了瞧这帮丫鬟送来的东西。
挑起那件桃红色的华服,顾长歌问那个领头的侍女,“我看你拿来的衣服,似乎是魏制的华服?”
那侍女转身面向顾长歌,礼数甚是周全,“是,慕容太子说盛世公主匆匆而来,只带了些贴身换洗的衣服,这一路从燕到魏又甚是匆忙,没带什么适合出席重要场合的衣裳。
而现在又实在很难再找到秦制的华服,所以便送来了这一件。”
“魏国的衣裳我倒是还从来没有穿过。”顾长歌将那衣服扔到盘子里,“现如今在魏国的土地上穿穿也无妨,但这桃红色太浅太不入流,你知道的,秦国尚红,越是身份尊贵的女子所着的红色,越是张扬艳丽。
所以,回去告诉你们王爷,庆功宴这样的场合,若要穿红,我顾长歌非正红不穿。”
顾长歌的语气虽淡,但是听着这话就是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那领头的侍女一下子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她旁边的副手站出来了,“公主若是不满意这件衣裳,我们即刻就去换。
可现下日头已尽西山,不如公主现行沐浴梳洗,先将今晚的发式敲定下来,等衣服来了再选不迟。”
“对,公主,现行沐浴梳洗,我去为公主换一件衣裳来。”那领头的侍女觉得此法可行,也是连忙附和。
顾长歌也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指着那个出主意的宫女问,“你叫什么名字,可会梳头?”
“奴婢叫舒儿,会梳头,但只会楚魏的发式。”
“好!”顾长歌玉指一点,“你留下来,为本公主梳头,其他人放下东西就退下吧,还有你,记得,本公主只穿正红。”
盛世公主的高傲和难伺候这帮侍女算是见识到了,忙不迭的全都退下了。
顾长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浑身都散发着玫瑰花的香味,她坐到梳妆镜前拿起一把梳子慢慢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那个叫舒儿的婢女见状在她身后跪下,拿起了另一把梳子替她梳理绣发。
隔着铜镜,顾长歌细细的打量着那张陌生而又不起眼的脸,“镜子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镜中是假,镜外也未必是真。”
见顾长歌开口,七月和楚轻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默默的退到屋中的那两扇窗户边上,屏息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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