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寒异常的深沉,他对那个传说中的地方有诸多的怀疑和忌讳,但是此刻从他的身上,最应该体现出来的那种情绪墨尘却没有感受到。
担忧。
他似乎并不是非常担忧顾长歌的安慰似的。
“你并没有打算让她去!”
最终顾长歌还是没有见到凌奕寒,行装也是很是简便,简简单单的一队人,寒酸到不能再寒酸的马车,顾长歌竟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
“皇上应该还是担心娘娘的安危吧,怕见着了娘娘,就不舍得放娘娘走了。”镜看着顾长歌的情绪不高,忍不住的出言安慰。
“也好,相逢时难别亦难,我也害怕见到他,我就舍不得走了。”顾长歌转身钻进马车中去,刚刚她抱着棋落根本就舍不得放下,当有牵挂的时候,总是很艰难。
“走吧。”
不知为何,竟然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马车缓缓的离去,离那座宏伟的宫殿越来越远,城墙上那个玄色的身影渐渐的缩成一个小小的影子。
凌奕寒,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再一次变得如此任性,原谅我抛下你。
“公主……”楚轻能够感受到顾长歌的低落,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拉着她的手,想要借此给她点力量。
“没事,我就是有点过不了自己这关,怎么样都会难过的,但是我自己选择的,就没有资格后悔。”顾长歌回握着楚轻,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经历了那么多,伤痕累累的是她,坐拥的天下的是他,但是如果那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结局,那么她接受。
顾长歌的失落和低落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楚轻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公主,我们不要去了好不好,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像那三个月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去把棋落和意闲偷出来,我们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好不好。
公主,你太苦了,我不想看你再受苦了,为什么呢?随自己好一点不好吗?”
楚轻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顾长歌都没有哭,她的眼泪倒是忍不住滚滚的下来了。
顾长歌温柔的笑,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着,她伸手去帮楚轻拂去眼泪。
“那样棋落和意闲会没有父亲的,说不定凌奕寒也会就此失去做父亲的机会,我不忍心一下子伤害到三个人。
还有你,就算是要隐居,我也不会带走你啊,你的墨尘怎么办?你放得下她吗?
再说,如果我不去这趟,就算是隐居我也不会安心的,你不要这么悲观消极嘛,说不定我的运气好呢,老天爷保佑我,任何时候都能逢凶化吉,我就就能成功了不是吗?”
看着顾长歌甜美而坚定的笑,楚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到达公主这样的境界。
“我没有公主那么宽广的胸襟,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以天下为己任,但公主你要做的事,楚轻陪同到底,万死不辞!”
楚轻的眼神里有火,被顾长歌点起来的火,那么*,那么灼热,让料峭的春风都变得温暖起来。
所遇非人,第一个是萧衍,第二个是凌奕寒,一个毁的前半辈子,一个拴住了她的后半辈子。
而这辈子遇到的其他人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局未必就没有解。”
“嗯!”
坚定的气息在马车里弥漫着,镜靠在外面听着她们的对话,竟然不知不觉的也想哭,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顾长歌去承担呢,或许着就是宿命吧。
正当想法四溢的时候,镜忽然察觉到四周的气氛好像不大对,立刻就警觉起来,“停下。”
镜紧张的喝停了马车,顾长歌和楚轻警觉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娘娘,好像有埋伏。”镜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这才刚刚出宁安城,就算是魏国的人设伏也不该设在这个地方啊,而且按照皇上的命令他们已经改了路线,怎么还会被埋伏?
“是魏国的人吗?”
“看起来不像,娘娘您好生呆在马车里,楚轻,保护好娘娘。”镜说话的嗓音都吊起来了。
顾长歌并不知道皇上要将她安全送到国安寺的计划,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很棘手了。
虽然一路都有暗卫暗中护送,但是此时要是暗卫出手的话,娘娘一定就会知道皇上再一次欺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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