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是她,我独自一个人怎么能把你带出来呢?”
“到头来,果然还是你们是最在乎我的人,哦,对了,还有鬼爷爷,要不是他耗尽半生的内力,护住我的心脉,我怕早在那日长睡不醒了吧。
呵,我放弃一切赌上人生,誓死追随的丈夫,在我为他生孩子的时候,在我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时候,不见踪影,七月……好讽刺啊。”
顾长歌捂住自己的脸,哭到双肩颤抖,七月能感受到她现在的心碎与难过。
但是却也说不出话来安慰她,楚轻告诉她,她确实看到莫知不顾侍卫的阻拦,去找了凌奕寒,可最后只看到莫知一个人戚戚然的走开了。
她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知道了,极其后悔当时没有拦住莫知问问。
“没什么好讽刺的公主,你自己还好好的,那个孩子也还好好的,现在还没从楚国那边听到小公主夭折的事情,说明两个孩子都好好的。
你还有我,你还有楚轻,你还有师父,而且现在你还有孩子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能好好的重新开始活。嗯?”
七月抱住顾长歌消瘦的肩膀,多希望苦难从此刻起就消失了,多希望……上天不要再折磨这个美好的女子了,如果可以,她多想替她承担啊。
“七月,可我心里过不起,我心里过不去你知道吗?
我现在不清楚当初对萧衍是什么感觉,后来是剩下不共戴天的恨了。
我好不容易,把那么多恨,那么多绝望挨了过去,我爱上了凌奕寒,我那么自信又那么卑微的以为他也会一样爱我。
可是我错了……我又一次错了,七月,我又错了,为了一副莫须有的画,他就怀疑我,他怀疑我,他在我快要死的时候不管我。
七月,我的心好疼也好冷,我好难受啊。”
顾长歌紧紧的抱着七月,那种从心底迸发出来的绝望让七月的心都开始一点一点的冷下来。
“公主,不要想这些了,一切都过去了,就在这山水之间,好好的再活一次,嗯?从今天,只爱自己和孩子,对了,小皇子还没有名字呢,公主,给他起个名字吧。”
七月把话题给绕开了,听到孩子的声音,顾长歌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神采。
“名字……”
顾长歌低垂着头,很是认真的想了许久,“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花灯,叫棋落吧,顾棋落。”
“好名字,悠然闲适,快乐潇洒,他一定会过上这样的生活的。”七月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说不出来的喜欢。
可是顾长歌却有点高兴不起来,“这是女孩的名,水流任急境常静,花落虽频意自闲,意闲,顾意闲,这是男孩的名儿。”
七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是生下来连碰都没碰过,那也是母子连心啊。
窗外的的竹子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七月只觉得这个冬天真是异常的冷,但是春天总还是会来。
“娘娘,你若是真放心不下,那等你的身子好起来了,我再想办法把那个孩子给偷出来呗。”
“自己的孩子却要往外偷,多讽刺啊……而且凌奕寒那种人,你要是靠近一点,说不定能把自己给搭进去,先看看吧。”
顾长歌看着落在窗沿上的雪,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得更加紧了紧,“若是这山间有梅花,移一株到这窗前来吧,这个冬天真的是太苍白了。”
“好,我知道了,公主,你要不要吃些什么啊,我去给你做一些?”
顾长歌整整躺了三个月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身子还是异常的虚弱的,但是顾长歌只是静静的靠着,不说话。
七月也没办法,就默默的退出去了。
宁安也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庄严肃穆的楚皇宫在被洁白覆盖,倒是多了几分宁静的样子。
入冬了,战事已经越来越紧张了,凌奕寒现在每天只有看到女儿的时候,才会稍微的平静一点。
“她为什么,还不睁眼?”凌奕寒坐在紫竹林里的床榻上,看着那小小的熟睡的面孔,说话都不忍心大声。
“早产!母亲还大出血,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你还想怎么样?”顾华现在对凌奕寒说话都是能有多冲,就有多冲。
但是他丝毫都不介意,凌奕寒派兵把紫竹林给左三层右三层的围起来了,这样虽然没有自由,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安全的。
而凌奕寒也已经很习惯顾华的这种状态了,毫不介意,“你当真不知道,舒儿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