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就是觉得话里有话。
“皇上的意思是,王爷对朝政没兴趣,但是有人对朝政有兴趣,而且是极大的兴趣。”
墨尘说话点到即止,但是已经足够让凌逸明白了。
凌逸虽然因为林梦的事,对凌奕寒一度颇有微词,但是也仅限于私人情感恩怨。
对于这个仅仅大了自己一天便抢走自己储君位置的哥哥,他一向都是很钦佩的,凌奕寒生来就当是个帝王。
“皇兄想要我怎么做?”
凌逸也是通透,一点就透。
这让墨尘心里舒服了点,其实他对于凌奕寒把他扔在宁安收拾烂摊子这件事也是很是不爽的,很想撂挑子,但他实在干不出来这么不负责任的事。
“王爷反正也跟他们撕开了脸皮,不介意再多撕一些。”
墨尘说半句留半句,笑的高深莫测,“而且皇上一早就说过,林姑娘不适合这堵深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算得偿所愿也不过孤苦半生。
倒是王爷事难得可选的良人,不然皇上如何为不顾法制将其托付?”
墨尘这话说的,让凌逸心下大惊,林梦事祝巫舞女的候选人,就算她受伤失去资格也应当在二十岁前保持冰清玉洁,将她放在自己府上如果不是皇上默许,早不知遭了多少人的闲话了,梦儿又是那么敏感的人。
凌逸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一般,恍然大悟,对墨尘再三保证。
目送着凌逸的背影远去,墨尘哀怨的看了一眼天空!默默的诅咒了一句凌奕寒,朝政之事分明可以将王之逸给叫回来!为什么非要丢给他!
凌奕寒一路星月兼程,快马加鞭,他自然一早就料到这样的安排,会让许多人不满,但是他……怎么会在乎?
除了顾长歌之外,他还没走错过一步棋。
也只有顾长歌那个丫头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对自己的认识,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自己难道是做错了。
第三天的早晨,顾长歌还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她昨晚默她一遍脑子里的山河图,想着如果真的要和凌奕寒打起来怎么才能利用天时地利人和。
她也是无聊到了一定的境界才会去做这样的事。
早上的时候,总觉得有一股无名的压迫感压迫着她,像是外面要下雨一样的低气压。
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她昨晚还看到了漫天的星辰,断定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啊……
很是不情愿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却在眯了一条缝之后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自己床前。
嗯?人影!
顾长歌被吓得登时就醒了过来,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她什么时候警惕心已经低到这个地步了吗?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床前她都不知道。
凌奕寒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反应,他是今日天刚亮的时候到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像是做贼一样的潜进来了。
她还在睡着,睡的很着,对于他的到来真的是一无所知,他就在床前站了一个时辰,期间她翻了好几个来回,都愣是没有醒过来。
顾长歌猛烈的动作将她原本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给挣开了,有些疼痛,可是再看清楚床前那个人影以后,即便肩膀上仍然传来清晰度疼痛感,但是她仍然觉得她是在做梦。
凌奕寒不是御驾亲征,带兵去嘉禾关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下来,站在凌奕寒的面前仰望着他,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眉眼依旧是记忆里清冷的样子,但是眸子里藏的却是她梦里才有的万种柔情。
她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其实是个幻觉。
“我这些日子明明是不做梦的啊,就算做梦怎么也不至于梦见你吧?”
顾长歌喃喃自语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抬手摸上凌奕寒的脸颊,她一定是在做梦,难不成是想他了,不然怎么会梦见他?
本来以为一碰就散的幻影,却传来真实的触感,温热的肌肤几乎烫坏了她的指尖,她尖叫着后退,一下子跌坐在了身后的床上,声音都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颤抖,“你竟然是真的。”
凌奕寒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真的是好气又好笑,看着一脸惊恐的小丫头,他实在是无奈。
叹了口气,欺身上前,一只腿半跪在床榻上,修长的双臂将她牢牢的困在胸膛下。
鼻尖萦绕的是那股好闻的冷香味,在那一刻凌奕寒竟然前所未有的满足。
勾起小丫头的下巴,让她和自己目光纠缠,凌奕寒煞有介事的问,“你难不成还见过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