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他,别把他送乡下去,少爷从小可是您抱着长大的啊!”
张喜知道老夫人说的越狠,心中便越痛。
谢松毕竟是她和老国公的第一个孩子。
带给了他们太多第一次的欣喜。
第一次的笑……
第一次的走路……
第一次的爹、娘……
第一次……
要是还是小时候那般该多好。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老夫人道,“张管家,你莫要替他求情,自己做的错事自然得自己承担。”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要是……万一哪天……”老夫人到底是于心不忍,看了下沈凌继续开口,“要是哪天凌丫头原谅你了,同意让你回来,到时候再另外说。”
终是自己曾经抱在怀里,疼在心里养大的孩子,老夫人还是没忍住给他留了一线希望。
毕竟对于沈凌的性子,老夫人还是知道的。
强硬不服软,却又心里极其的柔软。
对于自己的家人,更是包容的很。
老夫人又看着谢松问道,“你可服气?”
谢松颓废着身子,无声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接着又将视线转向王姨娘,“我们国公府庙小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明日我便让人给你父亲去封信,告诉他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
“你也不要怪姑母心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烂泥扶不上墙,眼皮子太浅。”
王姨娘听到老夫人的话,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拖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身子爬到老夫人床前,哭着求饶道:“姑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事本不是我所愿啊?是表哥吃醉了酒,强行对我进行……”
老夫人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轻呲一声,一脸冷漠地看着她,说道:“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就算如你所说,是松哥儿先对你行不雅之事,你自己就没有半推半就?”
“如果不是你一开始释放些暧昧不清的信号,他能有那胆量对你不轨?”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如今倒是一点也看不清楚,但是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能不知道?”
“他是个连去青楼喝花酒都不敢点花娘的性子,你说他敢无缘无故的非礼于你,你觉得说出去有人信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是他先对你不轨,那么当时事情一发生,你为何不找我和你的姑父替你做主?”
“还是你觉得我们是那等会包庇自己儿子的父母?”
“来国公府半年,我们对你如何,你看不出来?那你到底看明白了什么?”
老夫人的语气里有悔恨、有心痛、更有心疼。
好好的一个姑娘,性子怎么能如此的算计?
王姨娘见哭求无果,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咬了咬牙,突然撑着身子站起身来,挺直了背脊,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姑母既然如此说,那侄女便听从您的安排,谁让我们人微言轻呢,命如草贱,自是比不得你们这些侯门里的贵人们。”
复又笑着,眼眸里满是冷意,“就是希望到时候你们别后悔!”
老夫人听了,本有的一点不忍也烟消云散,怒气冲冲,“来人,现在立刻马上就派人给我把她送回渔镇去,我是一眼也不想再看到她。”
张管家派人上前要将王姨娘抬了下去。
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
府里少了个如此心机深的人,高兴还来不及了,又有什么可后悔的。
众人心里如是的想,倒也没有去追究王姨娘话里的深意。
被抬着出了房门的王姨娘,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嘴角露着笑意,心里无声的说着,“姑母,是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