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妮可从团长背后伸出脑袋,同情地看着劳伦,又用眼神告诉福兰,“你完了。”
劳伦凑到福兰耳边。“老朋友,你来应付,发飙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
“子爵阁下,很抱歉打扰你们,剧团有点私事,需要伯骑士先生前去处理。”芭蕊说,然后看着福兰,“爵爷。可以私下谈谈吗?”她的声音甜甜糯糯,但那眉梢的怒火假如能提炼出来,足够烧死一头龙。
芭蕊·席拉娜的单人房在四楼的最里间,而整个四层,都被红雀包了下来。走廊上地人都是剧团的成员,他们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美艳的团长,带着一个长相奇特的丑大个,走进了房里。
“绮莉班长,他是谁?”他们问跟在后面的妮可。
“别多管闲事。”妮可说。然后喊来服务生。“我需要一个玻璃杯。”
服务生为能与大明星当面交谈而振奋,他恭勤地说,“绮莉小姐。
您是要茶还是热可可?”
“都不要,空的就够了。”
“你真八卦。“劳伦严肃地谴责,“偷听是种极不礼貌的事儿。”
“得了,难道你不好奇吗?”
“也对,但和你不同,一位剧作家,需要随时得到灵感与素材。”
劳伦叫住服务生,“请拿两个空玻璃杯来。”
剧团外务管事斐瑞,望到一向举止优雅地台柱妮可,和以诗人般气质著称的劳伦。颠着屁股,眯着眼睛,各自拿着玻璃杯贴在某间房的门上,聚精会神干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擦着汗,急步走到楼梯口,挡住两位想来拜访剧团的艺术家,“真的很抱歉,我们赶了一天路,已经很累了。”
为了往后的票房。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这种不雅观的场景。斐瑞管事在心中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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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圣乔治最奢华的房间之一,棕褐的窝钉沙发,玻璃台面地茶几上点缀着各种小工艺品。深色调地手工地毯与彩色丝绸的帘子,让空间里满溢着丰富色彩,胡桃木的酒柜上各种美酒琳娘满目。
她从柜子上取来一瓶酒,摆上两个高脚杯子,倒满酒,却一直不说话。
福兰抬头打量悬挂天花板上地吊灯,与垂在灯旁的淡黄色幔,“很漂亮的房间。”“我倒觉得,住起来还不如以前那些小铁床的屋子,但没办法,这些也是剧团的广告之一,假如要别人相信你是明星,就必须表现得是个,明星的样子,吃精致的食物,喝纯粹的酒,住奢华的地方。”芭蕊说,歪着头,如云的发丝垂在右边地肩膀上,“你应该说些其它的,而不是这个房间。”
“我很抱歉…”
“噢,我的爵爷,你不需要抱歉。”芭蕊的眸子似乎发着光,“那些钱是你留下的吧,一共十五万四千一百六十二块,你是剧团的恩人,没有那些钱,现在红雀还是个野班子,为着明天的开支愁眉苦脸。瞧,多么离奇的故事啊,剧团一个打杂的工人、临时接手地主演,突然间消失不见,等他再出现时,已经换上好衣服,戴上勋爵的头衔,与上流人士谈笑风声,我该怎么理解呢?隐姓埋名游历的公子哥,像上帝般拯救了一个快破产的剧团,然后悄然隐退?哈,现实中的童话,赞美吧……”
她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不知是酒精,还是情绪,整张脸上,都染着醉人的红色。
“其实,我是因为……”福兰正要讲准备好的说辞,却被打断,“两条路,要么,我把钱还你,再加上六厘利,从此我们就互不相欠;要么,请给我一个承诺。”
“承诺?”
“留在剧团,和我一起经营红雀,如果你想这样,请承诺”,芭蕊盯着他,“别在突然消失了,至少你在离开前,如同在神都前发誓般,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会何时回来。”
福兰望向墙侧的立式镜子,那里面,倒影着一个狰狞的,丑陋的怪人,他想,“我到底在什么时候,又背上了一笔感情债?”
“我……”看着团长期盼的眼神,福兰张了张嘴,嘴巴仿佛变成了熔炉,将舌头化成了铁水,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打开门时,芭蕊的眼眶红红的,有些落寞。她看到劳伦和妮可,正站在走廊的尽头,神色慌张地把手中的杯子藏到屁股后。
“我觉得,台词应该再升华些,你没写出那种热情似火的味道。”
妮可表情认真。
“等会去改,不过在第四幕结尾时,你表演的力度还不够。”劳伦严谨得如同最挑剔的学究,“力度!”
一瞬间,走廊中洋溢着浓浓的学习气氛。
“很为你们的敬业态度感到高兴。”团长奇怪,“卡西莫多目前是红雀的大股东,他会随剧团去坦丁。”
“大个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神神秘秘的。”妮可发挥着想象力,“因为家族斗争,流落他乡的骑士,还是……”
“够了,已经很晚了,都去休息吧。”芭蕊说,“到坦丁后,我会再找几家报纸,刊登马蒂达的寻人启示。”
“谢谢。”福兰点头,松了口气,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没承诺,但也没拒绝。芭蕊乐观地想。老女人,当爱情来临时,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抓到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