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桃花开了,洞外的树轻轻摇下洁白,洛殇蹲坐在棉被旁,收拾东西。她眼中纯粹干净,可就是那缕剪不断的烦忧一直浅浅的萦绕。
不经意的抚手打碎了药碗,她似有乏倦和无奈,低头去拾捡,锋利的瓷尖割破了她的手指,女人收手,峨眉淡蹙,看着指间的珠红。
她转眼望向洞外,身体慢慢的起来,不由自主的走出去。
日斜头前,横过树枝,暖暖的阳光,夹带着芬芳里的细风,吹的人舒服,可她的心里却闷的难受。
刺眼的阳光顺着枝头空隙照在她脸上,她半睁半眯的双眼,眉间一缕浅浅的皱痕。
午时,午时……
洛殇轻轻抿着粉嫩的樱唇,她淡淡的眸光在烈日的闪照下晶莹剔透。长发一拂,她转身顺着崎岖的的路径向山下跑去,白衣飘然,轻纱曼妙,划破的缕缕丝纱,她都不以为然。
坐在山洞旁的男人站起,看着她的匆忙。他苦笑,磨了磨手中的长剑。
“哥哥,姐姐会不会有事?”小樱知道洛殇为的什么,她抬头问着唐傲。
男人收起剑,转身走进洞里。
午时,快了。
洛殇被藤条绊倒,她从树间直接摔下,身体滚到石头边,才没滑下山崖。
她捂着扭伤的脚,扶着树干站起,一瘸一拐的继续顺路走,没走几步,又是摔倒。
一只大掌伸向她,洛殇抬起头,唐傲正站在她身前,背着身后那把久经风霜的长剑。
“要救他就和我走,不然来不及了。”他语气淡淡。
洛殇眸光微弱,她伸手放入男人掌中,轻声道:“谢谢。”
阻止不了她,唐傲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她去救冷邵玉,他以为可以永远照顾她隐姓埋名这样一辈子,他不是武周皇子,她也不是卫国公主,他甚至愿意为了洛殇放弃九州至尊的身份。
可洛殇不愿意,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此番前去,他们之间也算到了尽头,若他成了武周圣上,来日她念起一切,他们之间,是否也会兵戎相见。
唐傲带着洛殇顺北城而进京,身为杀手十几年,他自然清楚哪条路走可以顺利进城。处斩晋王,皇城守卫必当都是密卫禁军,硬闯只会寡不敌众。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唐傲将洛殇送进北城,他深沉的眼凝视她,转身离开。
“唐傲。”洛殇叫住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还是那句话,放不放过他,不是我能决定的,这要看他肯不肯放过我。”唐傲苦涩的笑,再没回头。
京都高城日亀上,眼见日逐趋于正午,百姓们堵塞了整个北城街道,车马不通。
洛殇看着皇榜上张贴的告示,长长的睫毛沾染了汗水的湿淋,她双眸颤动,走过去,伸手一把撕下皇榜。
周围百姓愣杵原地,直呼女人是何来历,敢揭这皇榜。
“看啊,她揭皇榜了。”
“是啊,谁啊这是,不怕死吗?”
“哎……这姑娘,哎……”
在人群之前,众说纷纭下,洛殇高高举起皇榜,她面目高挺,眼中傲然坚定,她扬脸说道:“彼女晋王妃洛殇,请求面圣。”
言既出,在场众人皆为惊呼,晋王妃,竟然是晋王妃,是那个两年前救下京都疫情数万百姓的医仙王妃。
百姓俯首而跪。
几个侍卫带刀上前,将她双手上了枷锁,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
京都神武大殿上,仍聚旧臣抵力相求,眼瞧欲要正午,但这局势只怕再无逆转。
难道堂堂晋王真的就要这样蒙冤而死,但寡不敌众,如今的武周,全由冷暮飞一人掌权,无人能与之抗衡。
“启奏圣上,北上边疆告劫,南广王率十万大军协齐王直逼未城雁烽,称圣上若不放晋王,他们就……”
岳凍阳的门下刘安克上前追问道:“就什么?”
“他们就……就踏平京都。”
“岂有此理!”刘安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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