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朦朦亮。
杨延嗣起床,推开窗,感受到一股寒风,往外一瞧。
树木花草上盖着一层白霜。
关上窗,杨延嗣没有打扰曹琳,自己穿衣系带,加了一件厚衣,抱着笏板出门。
出门细心关好了门户。
到杨府门口御街上的时候,轿夫们已经抬着轿子在等候。
这些个轿夫们都是老轿夫,他们知道什么时候上朝,什么时候休沐。
轿子一路沿着御街到了皇宫朱雀门,从朱雀门又折道,到了东华门。
东华门口。
一顶顶轿子停在街道两侧。
由于天寒,大家都躲在轿子里不出来。
直到宫里传唤的太监出门传唤上朝的时候,众臣才出了轿子。
一个个扣紧领口袖口,不让冷风钻进去。
薛居正患病在身,身体羸弱,手里抱着一个暖手炉。
“小兔崽子,你给老夫过来。”
正当杨延嗣缩着脖子,准备进入东华门的时候,一声爆喝在他耳畔炸响。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明显是在叫他。
杨延嗣施施然凑到曹彬身边,就瞧见曹彬黑着脸,瞪着他。
“下官拜见枢密使曹大人。”
简单抱拳施礼过后,他双手捅进袖口取暖。
曹彬盯着杨延嗣,双眼在喷火,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吞了他。
“小兔崽子,你给我闺女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差点拆了曹府。”
回想起三日前,曹琳一脸紧张之色回到曹府,张牙舞爪的要求曹府家丁仆人们把府里的漆器全部烧毁。
曹府和杨府不同。
曹府家大业大,仅仅宅子,就比杨府大了六倍。
曹府内的漆器足有十万多件。
这些东西加起来,价值几十万两之巨。
全烧了?
怎么可能!
曹彬极力阻止女儿‘行凶’,高氏也出面劝阻。
曹彬甚至放出了狠话。
说曹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资格在管曹家事物。
曹琳不为所动,执意要烧毁府里的漆器。
曹彬不得不下狠手,命令府里的嬷嬷们绑起了曹琳。
曹琳被绑后,大声哭泣。
哭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曹彬心硬似铁,不为此动容。
高氏却架不住女儿这么肝肠寸断的一哭。
曹琳不仅是曹彬的嫡女,也是他唯一一个女儿。
从小就被高氏宠在心尖上,什么时候这么哭过。
高氏心软了。
一些钱财而已,怎么能比得上她的宝贝女儿。
高氏解开了曹琳,并且陪着她一起烧毁了曹府的漆器。
曹府十万多件漆器,付之一炬。
曹琳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屁股闪人了。
曹彬气的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曹琳走后,曹彬细心一想,自家闺女在家的时候乖巧懂事,嫁到了杨家后才作出这种荒唐事。
此事,必定和杨延嗣有关。
于是,今日一早早朝,曹彬就站在东华门门前堵杨延嗣。
杨延嗣听到曹彬质问,翻了个白眼,“又不只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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