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竹染,拜见掌门师叔。”
竹染回到贪婪殿中没有多久,正准备去医药阁中去取一些药物备用,然后就直接出长留,没想到才收拾了几件衣物,转身竟发现白子画站在门口,吓得心里一惊,忙跪倒行礼。
“起来吧。”
白子画也不理会竹染惊诧的目光,径直走进了房间坐下,扫了一圈房间,发现房间中简单整洁,想来他闭关这百年中,大师兄一直都让人打扫着的。
深邃的眸子看着竹染,这才仔细看清,竹染果然和大师兄的五官有些肖像的,只是肌肤比大师兄白些,眼睛虽然和大师兄不像,但眸子中隐藏的凌厉却是和大师兄一般无二。
心底长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了留音石。
“掌门师叔……不知掌门师叔有何事?”
竹染有些忐忑,不知道白子画突然到他的房间里来做什么?在长留,最让他忌惮的就是白子画了,但也是让他最为敬畏的人。
“竹染,坐吧,有些事需要和你谈谈。”
白子画挥手在房间外设了层隔音结界,看了眼有些拘谨的竹染。
“是。”
竹染有些紧张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心里如揣了个兔子一般,狂跳不止。
“竹染,你且先听听这留音石中的留音。”
白子画指尖凝聚淡淡的金光,点在掌中的留音石上。
“大师兄,竹染的娘当年是怎么死的?……”
白子画的清冷的声音从留音石上传出,竹染惊骇地站了起来,面色顿时雪白,惊恐地看着白子画手中的留音石。
“子画,没错,竹染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
摩严痛苦发抖的声音让竹染的眉毛跳了下,眸子里凝出薄薄的水雾。
白子画和摩严当时的对话清晰的传出,甚至能听到摩严当时情绪波动的喘息声,哽咽中带着浓浓的懊悔与自责。
白子画看着竹染,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浑身都在发抖,但能看出,他在极力克制压抑自己的情绪。
很久很久,留音石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房间中只剩下竹染压抑的低泣声,眼泪早就已经滚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一直隐瞒下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竹染的身体有些发抖,似是自语般,猛然间抬头看着白子画,眸子血红一片。
白子画心里一惊,蹙眉看着竹染,他能理解竹染,有谁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被自己当成了数百年的杀母仇人,原来竟是场误会吗?
“竹染,我知你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你父亲他……”
“不要和我提他!他不配!”
竹染突然大叫,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站立,颓然跪坐在地上。
“不管承认与否,从你来到长留这数百年,大师兄对你都是尽心尽力的,虽然限于对你母亲的誓言不能承认你,但他却从未只把你当作徒弟对待,这一点,你心里一直都是知道的。”
“为何今日又告诉我?是想违背对我母亲的誓言吗?”
竹染低着头,冷冷地道。
“因为你心中的执念。有哪个孩子不想被父母承认?你父亲从未想违背对你母亲的誓言,甚至愿意为了消除你心中的仇怨,甘愿让你杀了他。”
白子画皱眉看着坐在地上的竹染,渐渐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
他并非是真的想要为母亲报仇,大师兄这些年对他如何,没有比他自己心里更清楚的,他所执念的,不过是想得到父亲的承认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眼里最看重的就是长留,怎么可能?……”
竹染不敢相信地仰头看着白子画,从来到长留,看到的都是摩严殚精竭虑的为长留事务忙碌,把长留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么可能会为了消除他心中的仇怨甘愿赴死?
“没有什么不可能,就如同你母亲当年为了保住还未出生的你耗尽全部功力是一样的,你父亲同样会为了你能消除仇怨,在修道之途上消除心魔,甘愿赴死,这是每一个做父母的都会做的。”
白子画站起来,垂眸看这竹染,心里低叹。
“竹染,你很聪明,也懂得掩饰自己,但别被聪明反误了自己。有时,人心其实很简单,这世上最不能割舍的,是最简单、最单纯的血脉,血浓于水的道理无需我多言。你父亲在贪婪殿的后山,你若愿意,他会带你去看看你的母亲,这么多年,你母亲一直就在这里陪着你。”
白子画凝眸看了眼愣怔的竹染,转身离开了房间,隔音结界瞬间消失。
“二师兄,如何?”
回到绝情殿中,白子画发现笙箫默已经在等着他了。
“已经都告诉了他,至于他是不是能原谅大师兄,或者接受他,只能看他自己了。”
白子画坐下喝了杯茶,今日说的话,比他几年说的都多,若不是为了大师兄,怎需他多言?
“也是,竹染那孩子真的很会隐藏自己,不过,突然面对这样的事实,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接受的。”
笙箫默手中的折扇在掌心敲了几下,至今仍在为大师兄突然出现的儿子感到不可思议。竹染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