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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没有忽略她的眼神,眸子连闪,这丫头,不简单。
笙箫默噙着笑,看着似乎刚刚凝聚了焦距了大眼睛,突然伸手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下道:“真能睡,不过,小师妹啊,你能告诉三师兄,你刚才做了什么梦吗?什么迟到了?妈是谁啊?”
麦晓清眸子闪了下,垂下眼睫,心里懊恼不已,这养成的习惯真的一点也不好,自己经常都是睡的很死,大多都是依赖老妈喊起床,而每次起来后都要抱怨一番,这下好了,怎么解释?只是瞬间就决定:装迷糊。
小手揉了揉似还没有清醒的迷茫双眼,眨巴了下看着笙箫默,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沉沉看着她的白子画,心里陡然一紧,白子画看出了什么?
“师兄,我饿了。”
麦晓清在心里无比的鄙视自己,但也只能如此了,唉,她的世界只剩下吃了吗?
白子画深幽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面上依旧是没有表情,沉沉地看了好一会,麦晓清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突然听到白子画淡漠的声音。
“饿了就起来吧,你三师兄给你做了吃的。”
说完,白子画转身就往外走。笙箫默的眼角瞟了眼离开的白色背影,伸手将麦晓清从床上抱了起来,笑着说:“晓清,你快成小猪了,吃了睡,睡醒了吃。走吧,三师兄给你做了好吃的。”
被笙箫默抱在怀里,麦晓清非常不适,虽然她顶着个三岁娃娃的壳子,可内芯却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被白子画抱着的时候也没有觉得什么,可此时被笙箫默抱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嘴里嘟囔着:“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笙箫默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才到门槛高的小人,你准备怎么出去?”
麦晓清低头看着笙箫默修长的腿迈过门槛,心里怨念:一个门槛,修的这么高做什么?砍掉,砍掉!统统砍掉!
认命的不再说话,麦晓清心里郁闷不已。
笙箫默抱着怀里安静的小人,感觉柔软的心都化了。只是,这丫头刚才说的是梦话还是……
才走进大殿,麦晓清就被殿中的香味吸引了,是饭菜的香味,而不是什么糕点的味道,麦晓清的眼睛马上亮了,终于可以正常的吃饭了吗?
白子画没有理会进来的笙箫默和麦晓清,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麦晓清暗自撇嘴,白子画果然是清冷的性子,似乎对笙箫默的话也不多。别的不管,先吃了再说,反正不管问什么,都是不知道,不记得了,能奈我何?
麦晓清打定主意,一副馋嘴的模样看着小桌子上的几道小菜和面前的一小碗米饭,连凳子也不坐了,坐着反而够不着,站着就站着吧。
笙箫默看着这样的麦晓清好笑,终归是孩子,应是自己想多了,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是馋的不行似的。
“小师妹,慢点吃,二师兄,你不要吃吗?”
笙箫默摸摸麦晓清的头发,笑着看她一眼,抬头看向端方持正的白子画,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书,但仿佛眼睛又不像是在书上。
白子画似乎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笙箫默,又看了看同样抬头看着他的麦晓清,看她一脸欣喜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很期待样子,鬼使神差地站起来,也不说话,直接走到了小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先给麦晓清夹了根青菜,自己端起了面前的小碗米饭吃了起来。
笙箫默眨巴着眼睛看他,二师兄吃饭了?二师兄吃饭了?再眨了下眼睛,确定了下没错,他上次看到二师兄吃饭是什么时候?没有百年也有好几十年了吧?是吧?
“你不吃?”
白子画眼都没看笙箫默,淡淡的就飘过来一句话,让笙箫默猛的醒神。
“啊,吃,为什么不吃啊,这可是我自己做的。”
麦晓清也不理会两人,只管自己低头吃自己的,小胳膊实在是太短,即使是站着吃,桌子上的菜也不能全部都够到,有些懊恼的撇撇嘴,看着好吃的菜却够不着,这心情,唉,总不能和面前这两位大仙说自己想吃那个菜,麻烦端过来?
白子画眸底闪过笑意,他没有错过麦晓清看着对面的菜怨念眼神,也不说话,伸手夹了菜放进了麦晓清的碗里,动作自然流畅,似乎熟练无比,又似理所当然一样。
笙箫默眼睛闪着,也往麦晓清碗里夹菜,只是嘴里却还不停的念叨。
“小师妹,尝尝师兄做的这道菜,这可不是亥殿的那些人能做出来的。”
麦晓清也不说话,只管往自己的小嘴里塞。实话说,笙箫默做的菜是真的很好吃,比现代的那些星级宾馆的高级大厨做的还好吃,色香味都有了,就是卖相也是非常精致。
“子画,师弟,那丫头……”
白子画浅尝了几口就已经放下了碗不再吃了,只是偶尔给麦晓清夹菜,将她够不到的菜放进她的小碗里,听到来人说话,放下了筷子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人。
麦晓清听到来人的称呼,马上知道是摩严来了,声音低沉厚重,蓦地想起了花千骨被泼绝情池水,被驱逐蛮荒,被多次设计围杀,心里突然害怕,实在是摩严之前在她看书时没有给她留下一点好印象。忍不住手一抖,还没有吃完饭的碗掉落,“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她猛地抬头看向摩严。
藏蓝色长袍,长发高绾,深邃的眸子中暴着精光,脸上没有疤痕,有些略黑于白子画和笙箫默的肤色,五官长的倒也算不错,只是浓黑的眉毛有些上挑,表情凝肃,让人看着心生胆怯。
清脆的响声把麦晓清自己也吓着了,下意识的躲到了白子画身后,一只小手揪着白子画的衣服怯怯地看着走进来的摩严。
笙箫默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