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宫宴上吃瘪,还是后来她找爸爸主持,爸爸那支支吾吾的模样。
无一不在告诉她,那银川仗着有一国背景,便对他们十分重要,甚至比自己还重要了。
虽然晚上杨郎留宿在自己这里,但银川留在大理本身,已经叫她如鲠在喉。
她此时豁然想通,银川不过就是仗着外邦盟友的这一层皮,人家才高看她一等么?
现在自己掌握生死符,只要把周围那些大大小小的国王全部控制住,逼他们对大理俯首称臣,那我不就比银川更重要百倍?
见木婉清迟迟不说话,杨巨常故作失望道:“如果让你为难,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说着他一脸疲惫涌上来。
木婉清十分心疼,连忙把他头抱在怀中,替他按压穴位,舒筋解乏。
“不是我不愿意教。实在是姥姥临终前有命,这门生死符除尊主之外不得修习。如果你愿意和我回灵鹫宫,我就把尊主之位传给你,那自然可以教你的。但你又有大事要干,一定不愿意留在天山。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杨巨常一眼看出了她的小九九,故作欣喜道:“我最爱的就是娘子你贤淑聪慧这一点,还请娘子教我。”
木婉清被“娘子”二字叫得心花怒放,又为自己的聪明伶俐十分得意。
她高兴地说道:“你不能学,但可以委托灵鹫宫代替你御下群国啊。我把那些国王一个个全控制住,叫他们全听你的命令不就好了?”
杨巨常心想也成,那这次出征就把婉妹一同带上。
大事告成,杨巨常心中放下了包袱,将脸埋进她怀中,吟道:“一双中秋月,两粒红樱桃。欲作珍馐赏滋味,莫隔红墙两相望。我饿了,让我代儿女先尝尝滋味。”
木婉清抱紧他的脑袋,喃喃道:“杨郎。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杨巨常不答,他卖力了一晚,现在到了该出货的时候了。
美人涂朱姣且喜,与君共杯酌甘醴。饮到酣时需新酿,满仓余粮尽交付。
次日一早,杨巨常携木婉清离开镇南王府。
梅兰竹菊进屋收拾房间,她们抽了抽鼻翼,奇道:“怎么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三百精兵秘密预习三日之后,确认军备无误,换上平民服装,分散进发秀山郡。
而早在三天前,右相国杨伟已经遣使者出发安南,派上国书一封,书中言语犀利,痛斥安南国不遵守外交规则、不讲武德,大理国对此表示严厉谴责、强烈抗议,督促安南国严守两国商贸准则,尽快释放大理商队。
此书到达李朝皇帝手中时,安南满朝文武尽皆嘲笑大理国无能狂怒。
原来他们对大理国十分了解,知道大理虽有国君,然而三十七蛮部和诸姓贵族却是各行其道,那国君也只是一个名义而已。
若是他们起兵犯大理,那么大理虽然内睨于墙,但必然也会同仇敌忾,外御其侮。
届时大理诸姓与蛮部齐心合力,便会十分棘手。
然而若只是大理哪家姓、哪个部吃了亏,只要别牵扯到别家利益,那么他们便绝无可能团结起来,说不定还会背地里笑话。
加上大理地处内陆,靠宋国的滇东一地为蛮部把持,层层盘扣,利润全吃。
段杨两氏若要和海外诸国行使贸易,就必然绕不开他们安南,故而李朝是有恃无恐。
他妈的,就是摆明了吃你,你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