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行了一礼,抬眼望去,却发现山顶平台建有一遮雨的亭子。
亭中坐着两男一女,而对话的两人,分别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老的五六十岁,生着一对卧蚕眉、丹凤眼,美髯及胸,姿容俊伟,一身英武之气勃发,目中藏不住一股浓浓的忿郁戾气,似有大仇未报。
少的看似二十出头,方正脸,皮肤微黑,眉如剑目若星,着一件黑色的道袍。
乔峰初看尚觉得平平无奇,然多看两眼,便发觉青年双眼之中似有辰光闪烁,不怒自威,大为神异。
最后是那女子,乔峰虽然素来不拘小节,但男女之防上绝不失礼数,故而没有去看,只是余光扫到,知道是个穿着红色衫子的少女。
他一跳出来,老人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远处山雾怔怔出神。
倒是青年好似一早发现他了,向左手边的石墩一比,道:“乔大侠驾临,幸何如之?山人已备茶水,请入座。”
“冒昧!”乔峰一抱拳,跨入亭中,坐上石墩。
红衫少女起身奉茶道:“乔大爷,请用茶。”
“谢过姑娘。”乔峰爬了好高的山,正也口渴,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喝罢,他向青年道:“在下方才听到两位先生高论听得入神,冒昧多听了两句,希望两位先生海涵,不要计较乔某一介匹夫。”
青年道:“天下人谈论天下事,天下事说给天下人。”
乔峰心中叫了声好,抱拳道:“乔某还未请教两位先生尊姓大名。”
青年道:“吾号让王山人。”
老人却道了句哑谜:“洞霄宫里一闲人,东府西枢老旧臣。”
让王山人指着老人道:“这个老匹夫是此观提举,号大涤翁。”
老人哼了一声。
乔峰道:“见过让王山人,见过大涤翁。”
山人回礼,但大涤翁却是板着脸一言不发,好似山人方才四个字惹得他十分不快。
乔峰道:“我听见山人说工农商士,恕乔某读书读得少,只听说过士农工商。不知这几个字变一变顺序,怎么解决百姓饥寒?还望山人解惑。”
山人道:“我虽山野散人,但亦颇闻大侠忠义,此言自当分说。”
乔峰道:“惭愧,不敢当大侠二字。”
山人道:“我听闻乔大侠本出身少室山农户,想必对于农务是相当熟稔了。”
乔峰应是。
山人道:“农户所用耕锄、镰刀,是什么人打造的?”
乔峰道:“当然是工匠。”
山人又道:“若无耕锄、镰刀,以一农之力,一季可收多少粮食?”
乔峰略一思索,道:“怕是一亩地难保八斗。”
山人道:“然也。南方碾米用水车,北方磨麦用风车,皆是工匠所铸。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故得工匠之力,则农桑更兴,衣食住行、修桥铺路,甚至边防所用兵甲城墙都离不开工匠。所以我说工农商士,工农并列第一。”
乔峰恍然大悟:“有道理。”
大涤翁忽然开口骂道:“你这他妈的臭道士!满嘴胡言乱语!任你工具再利,天下农田便这么多!你能种多少稻?多少桑?多少棉?”
山人反驳道:“此言差矣!大涤翁岂不闻前朝农书曰:梅树接桃则脆,桃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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