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前慕容博已有交代,叫慕容复今日无论发生何事,不可与神侯翻脸。
但慕容复还是敌不过一番孝心。
他呛一声拔出半截宝剑,对杨巨常怒目而视:“你、侯爷,请放了我父亲!”
终究是不敢放出硬话,便显得色厉内荏。
阿朱也拉着阿碧跪到杨巨常面前,道:“就当看在两位妹妹份上,请义兄开恩。”
她却是打杆子往上爬,借杨巨常方才随口之言来求情。
杨巨常不答,旁边的慕容博却忽然有了动作。
他一跃而起,越过饭桌落在慕容复面前,啪啪啪啪便是四记耳光。
力道不轻,打得慕容复的俊脸高高鼓起。
“竖子败我门风,敢对贵客无礼。”
慕容复捂着脸,惊喜道:“父亲?”
慕容博转身对杨巨常一拜,道:“侯爷所言龙之变化一道,令慕容震耳发聩。潜龙在渊,乘时而跃,然头上无角,终不过江河之蛟,或可兴风作浪,未有兴云布雨之能。匹夫志大而才疏,便有时势、难、难为……”
说到最后,英雄二字便再吐不出口,已经是哽咽不成声。
原来方才神侯目射神光,直刺慕容博的神魂,令慕容博惶惶然间以局外之人的角度回首往昔。
却见,无论是当年设计挑拨,伏杀辽国萧氏夫妇。
偷盗少林七十二艺,又浪费大好光阴试图将它们破解、融会贯通。
还是杀伏牛派柯百岁、青城派司马卫、秦家寨秦伯起,谋夺他们的基业。
当时看来,都是为大燕国起势做准备。
然而如今看来,却只是玩弄一些蹩脚的阴谋诡计,于大势没有半点意义,真叫不知所谓。
枉他自命不凡,行径却如顽童游戏,又似痴人发梦。
如载之于史书,传之于后世,他慕容博一生所行便与跳梁小丑何异?
图惹人发笑罢了。
彷如看见后世将他慕容博一生写作杂记、编成丑角,无数人指着他的形象捧腹大笑。
慕容博不由冷汗涔涔,羞愧难当,直欲掘地三尺,真死在地下,再也不露头了。
思绪这一起伏,他便从梦境中醒过神来,刚好瞧见儿子拔出半截宝剑。
杨巨常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慕容博眼眶一热,老泪纵横,朝杨巨常拜倒在地,道:“恳求神侯一事,敢请神侯发恩!慕容愿作神侯门下走狗家奴,一生侍奉,无有二心。”
“爹啊!”慕容复一声悲号,同样跪倒在地。
杨巨常道:“说罢。”
慕容博连连磕头,道:“老奴恳请神侯收下小儿为徒,但能教得一言半语,小儿受益无穷,老奴自感激不尽。”
慕容复福灵心至,亦磕头不停。
杨巨常对慕容复道:“小子,你拜我为师,是受父命,还是真心实意?”
慕容复道:“晚辈真心实意。”
杨巨常道:“你想跟我学什么?武功?兵法?还是政治?”
慕容复脑袋一热,竟然脱口道:“晚辈想学化龙之道!”
杨巨常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狂风入境,将前方的桌子都掀飞了出去,这处厅堂更是被震得簌簌落灰,摇摇欲坠。
声波传到外界,只见湖面上一道道微波涟漪不间断地向外荡去。
屋中之人,阿朱阿碧最近,却茫然无事。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