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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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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同春既感且惭,几乎想抖出自己的身份,但终于忍住了,因为还不到抖踩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追查遗珠的下落,二是究明伤害父亲的凶手,如果泄漏身份,行动将相当困难。

    当下武同春期期地道:“在下一定完成您老的托付。”

    “鬼叫化”颔首道:“很好,为了不惹人注目,我们暂且分手。”说完,一路歪歪斜斜而去。

    在原地窒了片刻,武同春也上了路。天色业已昏黑下来,遥望镇甸,闪出稀疏的灯火,房舍的轮廓逐渐模糊。

    武同春还没感觉饿,也无意投店,是以穿镇甸而过,并没停留。

    这一放过宿头,却再也不见镇集了。

    除了偶尔发现几家农户,尽是旷野,好在他暂时没什么目的,所以也不在意,一个劲地顺路缓驰。

    方大娘母子的影子,不断在脑海浮沉,此次能解除双腿禁制,可以说全属机缘,若非方大娘这层关系,要想求得‘’铁心太医”答应,的确比登天还难。

    正行之间,一阵险喝之声,隐约传来,由于静夜,而武同春的听觉又特别锐敏,否则是不会发觉的。

    心念一动,武同春止住脚步,凝神倾听,久久,声音才又传来,很模糊,看来距离不近,他循声方向奔了去。

    河滩上,静立着七八条人影。

    武同春悄然迫近,隐在树丛之后。

    沙是白的,衬着星目之光,场面极是清晰,散立的,是六名黑衣武士,中央,两条人影对立,摆着交手的架式。

    宜中一个伟岸老者特别醒目,赫然是“天地会”的太上护法,另一个中等身材,也是个老者。

    武同春定睛一辨认,不由热血沸腾起来,伟岸老者的对手,竟然是自己定要得之而甘心的西门尧。

    上一次被他脱走,今晚真是天假其便。

    空气很静,但充斥着无形的杀机。

    喘息,但对峙双方的身躯不停地震颤,显然双方已经过惨烈的拼斗。

    “天地会”怎么也找上了西门尧呢?“呀!”厉喝乍传,双方猛合在一起,然后又分开,距离拉长了许多。

    鲜血,双方的口边挂了下来。

    场面又静止下来,但空气却紧张无比。

    耗了足半盏茶的时间,双方又开始挪步,接近武同春在暗中跟着紧张起来。

    双方距离缩短一丈之际,突地迅快地结合“砰砰”声中,人声踉跄分开,伟岸老者在退了四五步之后,稳住了,西门尧却坐了下去,口血连喷,显然,他比对手差了那么半筹。

    伟岸老者喘息着,抹去口边血渍,扬手道:“带走!”

    圈外六名武士一拥而上。

    武同春大喝一声:“住手!”

    声落人到,快如闪电。

    六名武士不期然地向后退开,横剑戒备。

    伟岸老者目芒一闪,狞声道:“原来是你小子!”

    武同春冷冰冰地道:“阁下,久违了!”

    “你小子意欲何为?”

    “阁下还有力出手么。”

    “冷面客”你怎敢一再与本会作对?”

    “反正态势已经形成了,多说无益,在下不想乘人之危,阁下如果识相,让我带着人走吧!”

    伟岸老者目珠连转,他与武同春交过手,深知在目前脱力的情况下,出手定凶多吉少,几名手下帮不上忙,动手也是白搭,但堂堂“天地会”太上护法,能怯敌而逃么?心念之中,沉声道:“‘冷面容’,你能不插手吗?”

    “恐怕不行!”

    “本座保证,以后互不侵犯。前此过节全部抹消,如何?”

    “歉难从命!”

    西门尧伤得不轻,老半天还站不起来。

    六名武士久闻“冷面客”大名,压根儿就没出手的打算。

    伟岸老者厉声道:“‘冷面客’,你太张狂,会后悔莫及!”

    口角一撇,武同春道:“后悔是以后的事,目前阁下是准备动手还是离开?”

    “你是有为而来?”

    “适巧碰上。”

    “你们是什么渊源?,’“阁下最好不要管!”

    “他是本会要缉拿的人”

    “也是在下要找的人。”

    “‘冷面客’,你如此任性而来,天下虽大,将没你容身之地。”

    “在下没时间扯淡,对不起,要带人了!”说着,举步走向西门尧。

    六名武士似乎想阻止,又不敢的样子。

    伟岸老者知道今晚是栽定了,与其灰头土脸,不如放开明些,虎吼一声:“撤退。”

    然后狞视武同春,咬牙道:“‘冷面客’,你走不出一里地。”说完,转身离开,六名武士也紧跟着奔去。

    酉门尧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准备把老夫怎么样?”

    武同春咬牙道:“说说杀害‘无我大师’师徒的经过,和杀人的目的。”

    西门尧后退了一个大步,双目暴睁,久久才迸出一句话道:“你小子是打反章么?”

    “什么叫打反章?”

    “你杀人,反咬老夫一口”’“哈哈!西门尧,何必狡赖白费时间,你现在可没机会再诈死,还有你的同路人呢?不是泛泛之辈,是么?”

    “你到底说什么?”

    “没什么,圣僧不能白死,你应该付出代价。”

    “你想灭口便下手,用不着找借口。”

    “灭口?”

    “难道不是?你跟臭叫化一鼻孔出气,杀害老夫至交,谋取‘玄黄经’,经上的武功,已在你身上出现,这是铁证。”

    “圣僧临死,说出你的尊姓,难道是假的?”

    西门尧仰天狂笑数声道:“臭叫化的心思够毒辣,竟然反栽老夫杀人世间根本没有公义二字可言,老夫认了!”

    话锋一顿,又道:“罢了!武林本就是鬼域的渊狱,夫复何言。你说出经上武功出自你身的原因,老夫立即自决,不须你动手。”

    武同春心念一动,忽然困惑起来,看西门尧的神情,不像是装假“鬼叫化”曾说“玄黄经”是西门尧和圣僧共同得到的,而圣僧遇害时,经仍在身上,如果西门尧目的是在独吞,他为什么不取走?可是圣僧临死吐露了西门二字,在谷中西门尧曾诈死骗人,这又作何解?西门尧接着又道:“无我老友悲天悯人,想挽狂澜以救生灵,携经物色堪造之材,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场。错了!当初这主意错了!

    武同春更加迷惘,这整个事件既复杂又诡谲,令人理不出头绪,真假难辨。如果“无我大师”师徒之被害,不是肇因于“玄黄经”那自己的行动便走入了歧途,眼前只有如此,才能追出真相当下沉声道:“如果在下道出武功来源与得经的实情,你愿说出原因么?”

    西门尧脱口道:“可以。”

    武同春深深一点头道:“你现在能行动么?”

    “当然!”

    “那好,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

    “天地会’的人,不久会回头,此地不是谈话之所。”

    “走吧!”

    “你走前面。”

    武同春的目的,是防对方逃走。

    这是一个黄土岗,没有树,仅长了些茅草,武同春与西门尧对坐在岗匝上的草丛里,此地可以眼观八方,不虞有人迫近或窃听。

    武同春已打定了主意,如果西门尧没有明确的交代,他尽有机会取对方的命。

    武同春略作犹豫之后,开门见山地道:“在下就是同时被‘无我大师’与‘鬼叫化’两位同时选中的人。”

    西门尧瞪大了眼睛,没开口。

    武同春接下去道:“在下当时并没应承,但事有凑巧,也是圣僧一再说的缘法,结果在下仍得到了‘玄黄经’”

    西门激动地道:“说下去!”

    武同春于是把得经以及“无我大师”临死留言的经过,照实说了出来,然后静待西门尧的反应。

    西门尧,瞬不瞬地瞪着武同春,久久才道:“这全部是真的?”

    武同春道:“半字不假。”

    西门尧脸上的肌肉连连抽动,厉声道:“可怕的误会!”

    武同春目芒一闪,道:“这是误会?”

    西门尧显得相当激动地道:“不但是误会,而且相当可怕。你知道‘无我’临死说出老大的姓氏,用意是什么?”

    武同春紧张地道:“是什么?”

    “是一项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

    武同春心里已有定见,毫不隐瞒地道:“在下姓武名同春,无双堡堡主武进的遗孤,因一次意外,容貌受伤而毁,所以戴了面具。”

    武同春如此坦陈不讳的目的,是在试探对方,如果对方与父亲之死因有关,必有异常的反应。

    但西门尧并无特殊的反应,只是吃惊地道:“这么说,你是武林世家之后?很好,你看这个,便知道‘无我大师’,为什么要提起老夫的姓氏!”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锦袋递给武同春,又道:“打开来看!”

    武同春怀疑不释地接过手,深深望了对方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锦袋,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纸捂。取出来,展开,上面写的是:“佛说有缘,乃大善缘,玄经金丹,合结奇缘,苍生有幸,邪魔尽潜。”似是偈语,浅显但又不可解。

    武同春抬头望着西门尧,意在探询。

    西门尧沉着脸道:“怎么样?”

    “在下不解。”

    “很简单,玄经以修武,金丹以实元,得此奇缘,可成上乘高手,除魔卫道,便是圣僧生前宏愿。”

    “金丹?”

    “不错,在袋里。”

    武同春激奇不已,伸手袋中,果然触到一个小瓶,随手取出,道:“是这个么?””嗯!”就是这个,里面是丹丸七粒,每七日服下一粒,辅以经上玄功予以炼化,七七四十九日,可自破生死玄关。”

    “这在下”

    “老夫只是乐助其成。”

    “在下能配接受?”

    “你已得了‘玄黄经’,且已参透,这金丹只是其余。”

    “圣僧遗偈所指大善缘到底是什么?”

    西门尧正色道:“‘天地会’荼毒武林,生杀于夺,能除灭之即是大善缘。”

    武同春为之一窒“天地会”势倾武林,除灭之谈何容易,但自己受惠是实,这是圣僧的遗愿,已成了义不容辞之局,当下无言地点点头。

    西门尧接着又道:“老夫起初怀疑少侠与‘鬼叫化’共谋玄经而害了圣僧”

    武同春改容道:“错在晚辈没有言明事实经过。”

    西门尧道:“这谁也不能怪,许多巧合凑在一起,老夫当日在谷中发现有人侵入,为了不愿流血竞争,所以避入秘室,未几现身,又碰上少侠来陆,回避不及,只好诈死,当时还不知道圣僧被害事,因为老夫足不出谷武同春激动地道:“侵谷者必是杀害圣僧的凶手无疑,老前辈看清了对方面目么?”

    西门尧摇头道:“没有,来人形同鬼魁,身手极高。”

    武同春道:“其中之一,是圣僧门下的‘了缘’,已被主凶杀之灭口,老前辈知道这事么?”

    西门尧大为震惊,厉声道:“有这等事?老夫全不知道!唉!世道如此,人心如此,夫复何言!武少侠,老夫算大事已了,追凶除魔,全仗少侠了,老夫将从此隐迹。”说着站起来。

    武同春也站起身来,心头显得很乱,原来认定西门尧是凶手,想不到大谬其然,想象与事实有这么大出入,真凶该是谁呢?心念未已,忽见一条淡淡的人影,朝土岗这边飘来,不由脱口道:“有人来了,可能是‘天地会’高手。”

    西门尧向远处扫了一眼,道:“老夫对江湖深恶痛绝,再不想沾染了少侠珍重,勿忘圣僧遗愿。”

    说完,朝上岗另一面逝去。

    为了让西门尧有从容离去的机会,武同春迎着来人方向驰去,他判断对方如果是“天地会”的,便不止一人,这样便可以吸引对方注意力。

    一来一迎,双方极快接触,面对面刹住身形。

    武同春目光扫处,不白血脉贲张起来。

    现身的,竟然是灰衣人?在破屋里,灰衣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毁了人见人怕的“九尺二”兄弟与青袍老者,如果不是“鬼叫化”巧计相救,自己早作了对方掌下之鬼。

    灰衣人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天下很大,道路却不宽,我们又碰上了。”

    在破屋里,灰衣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至今还是个谜。武同春寒声道:“听口气,阁下是在找在下?”

    “不错。”

    “为什么?”

    “这你就不必管了。”

    “杀人总得有个理由”

    “当然,但老夫用不着告诉你,认命了吧!”

    天下竟然有动辄杀人而连借口都不要的,武同春怒火中烧,杀机炽烈,但又想到对方是妻子华锦芳的父执,强忍一口气道:“我们彼此之间,似乎远无冤,近无仇?”

    灰衣人横着道:“也许,但老夫非杀你不可。”

    武同春手按上剑柄,厉声道:“至少阁下得说出名号?”

    “灰衣人。”

    “那不确?”

    “信不信由你。”

    武同春心念疾转:“杀人必有目的,再凶残的人也不会无故杀人,对方不肯说,当中必有蹊跷,令人不解的是对方怎会到这荒郊野地来,是碰巧,还是有别的原因?莫非”想着,脱口道:“阁下是‘天地会’的人?”

    灰衣人眸中厉芒一闪,道:“老夫特别许你出手,否则你毫无机会。”

    气焰咄咄逼人,目空四海。武同春拔出了如霜宝刃,挫牙道:“少狂,在下就不信这个邪!”

    灰衣人哈哈一阵狂笑,道:“你马上就会相信了。出手吧!快,死得像个武士,不然你不会瞑目的,这是你唯一能挥剑的机会,哈哈哈哈”蓦在此刻,一个极细的声音传入耳鼓:“‘冷面客’,你不是他的对手,生命是可贵的,别逞意气。注意,跟对方保持距离,别近身,八尺之内你必死无疑。”

    武同春心头大凛,是谁以传音入密之术指点自己?灰衣人再次道:“你放弃保命的机会?”

    武同春横剑当胸,凝注不语,他在想神秘传音的忠告。

    灰衣人冷哼一声,闪电扑上。

    出自本能般迅捷,武同春斜掠丈外。

    灰衣人扑了个空,双方距离反而拉长了。

    武同春冰声道:“阁下不说出原因,在下不准备出手。”

    “你怕了?”

    “未必。”

    “逃避并不能保命。”

    “阁下也没一招得手。”

    “嘿嘿嘿嘿”刺耳的冷笑声中,灰衣人开始挪动脚步。

    武同春凛于传音的忠告,知道对方志在缩短距离,以资下杀手,他想全力一博,他不愿逃避,这有损武士风度。

    距离缩短到一丈,灰衣人眸中射出厉人的光焰。

    武同春长剑横胸,没有动,他不信凭“玄黄经”所载的玄奥剑术,不能挡对方一击,星目中也射出异芒。

    场面登时泛出了恐怖的杀机。

    突地,武同春灵机电转,剑长,臂长,再加上剑芒,自己仅可在八尺之外出手,以剑气来对付这等高手,当然无法奏功,但至少可免逃避之机,意念动处,霜刃划了出去,芒尾曳空达丈外,破风有声。

    这一着果然生效,灰衣人暴退数尺。

    武同春心头仍极沉重,这并非上策,如果对方改变攻击方式,或许出剑,便无法保持八尺距离了。

    不幸料中、灰衣人拔出了长剑,一抖,剑尖芒吐数尺,驾凌武同春之上。

    逃避,或是拼命一搏,武同春必须立即决定,而这决定,系着生死。

    情势急迫万分。

    就在这生死立见的刹那间,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灰衣人,你阁下大话已说在头里,还有睑再出手?”

    声音似曾相识,武同春大为震惊。

    灰衣人大感意外,厉喝道:“什么人?”

    女人的声音:“黑纱女。”

    但声音转了方位,发自原先相反方向。

    武同春激动万状,他一心要找“黑纱女”基于她以前说的话,与堡内废墟发生的怪事,极可能与遗珠的失踪有关灰衣人厉笑一声,道:“黑纱女,你凭什么管这闲事?”

    “高兴’“老夫早就想会会你,何不现身出来?”

    “无此必要。””

    “那就请便吧。”

    “我看是你阁下该请便。”

    灰衣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向武同春,狞声道:“咱们剑底见真章。”

    “黑纱女”的声音道:“冷面客,别跟他斗,他用剑是晃子。”

    灰衣人车转身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阁下明明知道,何必问我?”

    “你是见不得人么?”

    “笑话,我见的人多了,但全都不能再见第二面。”

    “老夫不信这个邪!”

    “信不信由阁下,阁下今晚不能杀人。”

    “为什么?”

    “因为我要他活着。”

    武同春心头一震,一年前“墨纱女”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但那时自己是本来面目,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是了!这鬼魅般的女人,定是窃听到了自己在土岗上与西门尧的谈话,这,未免太可怕了!

    灰衣人怒声道:“要他活又为的什么?”

    “阁下不必知道。”

    “你是看上他了?”

    “又何妨。”

    “你办得到么?”

    “毫无疑问。”

    “那你就试试看?”

    “灰衣人,要我说穿么?”

    诡秘的语意,使灰衣人怔住了,久久才道:“说穿什么?”

    “黑纱女”冷冷地笑道:“说穿阁下的杀人手法。”

    显然这句话使灰衣人大感震惊,身躯一颤,厉声道:“你想危言唬人么?”

    “黑纱女”道:“事实可以证明的。”

    灰衣人似听准了“黑纱女”发话的位置,闪电般掠了出去。

    脆脆一笑“黑纱女”道:“何必枉费力气?”声音换了位,似近又远。

    灰衣人木立无言。

    武同春此刻要走,最便当不过,灰衣人已在三丈之外,但他不屑于如此做,同时他不愿放过与“黑纱女”一谈的机会。

    “黑纱女”的声音又道:“阁下何不请便!”

    武同春曾听“鬼叫化”说过“黑纱女”用的是“异位回声”之术,谁也无法分清真正的发声方位,所以他站着没动,刚才以密语传声忠告的,当然是“黑纱女”无疑,真不知道她的意向是什么?灰衣人弹身掠回原处,脚一沾地,再起,扑向武同春。

    武同春凛于“黑纱女”之言,划了开去。

    “黑纱女”的声音再传:“灰衣人,阁下最好收篷!”

    语意森厉,而且似近在咫尺。

    这一带林木疏落,可以一株一株地数,但就看不到“黑纱女”隐身何处。

    灰衣人窒了半晌,冷厉地道:“好,算你狠,咱们走着瞧!”说完,疾闪而逝。

    灰衣人走了,武同春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因为,将要面对着神秘而恐怖的“黑纱女”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武同春开口道:“姑娘肯现身么?“黑纱女”的声音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武同春为之愕然,期期地道:“那该怎么称呼?”

    “我是成过亲的人。”

    “啊!这”“我有话问你!”

    “姑”姑字出口,忙又改口道:“芳驾要问什么?”

    “告诉我武同春的下落。”

    武同春心弦一颤,但又觉得放心不少,因为对方这一问证明了没窃听到自己与西门尧的谈话,意念一转,趁机道:“芳驾先见示找武同春的原因?”

    “黑纱女”冷冷地道:“讨价还价么?”

    武同春道:“在下不能出卖朋友在未明白原因之前,歉难从命!”

    “我刚刚救了你。”

    “不错,在下记住这份人情,但这是两回事。”

    “如果我定要你说呢?”

    “在下不会说。”

    “冷面客,我要杀你很容易!”

    又是一怔,武同春沉声道:“在下不会改变主意!”

    空气沉寂下来,武同春大感不安,因为他对“黑纱女”实际上完全陌生,同时他曾判断“黑纱女”与亡妻凝碧之间有某种渊源,故而出面与死者讨债。

    久久“黑纱女”的声音才又传来:“冷面额,你真的不怕死?”心头“咚”的一震,武同春冷傲地道:“一个武士,生而何为死何地,没什么好害怕的。”

    “黑纱女”语带不屑地道:“很有武士气概,不过如果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躺下,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又算哪门子武士?”

    “黑纱女”又道:“我可以给你保证一点,我不会杀武同春。”

    武同春:“芳驾要他活着,折磨他,对不对?”

    这话显然使“黑纱女”大为震惊,厉声道:“你凭什么说这话?”

    “在下说对了“问你为什么说这话?”

    “因为在下知道。”

    “你知道?”

    “唔。”

    “怎么知道?”

    “芳驾承认了?”

    “冷面客,你把话交代明白,否则你将死得很惨!”话声中充满了恐吓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武同春把心一横,道:“在下不在乎,不过,仍可告诉芳驾,是武同春亲口告诉在下的,因为年前芳驾如此对他说过,要他活着付代价。”

    “黑纱女”厉声道:“他还告诉你什么?”

    武同春心念疾转:“再说下去,就要露破绽了,事实上这神秘女人的目的并未明朗,一切只是臆测”

    心念中,武同春道:“就只这么多。”

    “黑纱女”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冷哼一声,武同春道:“芳驾有什么手段,尽可使出来,在下不会改变主意。”

    又是沉默,武同春全神戒备,因为他无法判断对方什么时候发动突袭,用的是什么手段,功力高不可怕,可怕的是敌暗我明。

    气氛诡秘得无以复加。

    “黑纱女”的声音,撞破死寂的空气再度传来:“冷面客,我不想用强,以条件交换如何?”语调已经变平和了。

    灵机一动,武同春道:“可以,条件由在下提出。”

    “不包含你刚才对我的问话?”

    “可以。

    “那你提吧。”

    “请说出武同春失踪女儿遗珠的下落!”

    这个条件等于是瞎撞,武同春希望能撞对板,因为他怀疑遗珠的失踪与“黑纱女”有关。

    “黑纱女”厉叫道:“你为什么要提这条件?”

    武同春沉声道:“因在下受武同春重托,照顾他的家小,现今他爱女无故失踪,在下不能袖手。”

    “黑纱女”的声音道:“为什么要问我?”

    武同春一时答不上话来,他不能说出心里的猜疑,提出这一条件的目的纯属试探,想了想,含糊应道:“条件交换,当然是各取所需,各付所值,在下需要的是武家幼女的下落。”这几句话表面听来不无道理,其实是牵强之词。

    “黑纱女”冷声道:“条件交换各取所需是不错,但得看对方是否能付,不要漫天开价。”

    武同春略感失望,期期地道:“芳驾不接受在下所提的条件?”

    “黑纱女”断然道:“无法接受!”

    完全失望,武同春怔立无语。

    骨肉之情,再加上内心的亏欠,使他痛苦不堪。

    “黑纱女”又道:“如果没适当条件,我可以提出一个,你一定欣然接受。”

    武同春心念电转:“自己所迫切要知道的,既然无法如愿,还谈什么条件,总不成自己出卖自己?而且对方撇开了找人的目的不谈,分明是作弄人,何必睁着眼钻圈套?”

    心念间,大声道:“在下不谈任何条件,对不起!”说完,狂驰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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