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有些落寞。
“车太炫,不说这些了,我给你介绍。”李虎将杨根硕拉到车太炫面前,“这年轻人是杨先生,林老爷子都很看重的人,交给你了,尽快能够让他单独上路。”
“林老爷子看重的人?排长你称呼他为杨先生?”车太炫翻着小眼睛,“小子,你有二十没?还穿着校服,不是高中生吧!”
“车太炫,不可对杨先生无礼。”李虎严肃的呵斥道。
杨根硕笑了笑:“没有没有,十九还差点。高三。”
说着,一伸手,捏住了车太炫脖子上的金属链子,“二两黄铜,能值多少钱?”
车太炫老脸一红,打开了杨根硕的手,“小子,对待教练要尊敬。”
“哈哈……”李虎一阵大笑,“你小子,我还以为是真金,你戴个黄铜装什么逼?”
车太炫直翻白眼:“装什么逼,也是装逼,有区别么?”
李虎直接笑出眼泪:“没区别没区别。”
“排长,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然后看着杨根硕说,“到我这里,你就是学生,再也不是什么先生。”
杨根硕笑着点点头。
“车太炫,你着重加深他对交通法规的理解。”
“明白了,排长。”车太炫敬礼,但是,这货衣着不伦不类,这么敬礼,显得很滑稽。
“滚,不要侮辱了军人的礼仪。”李虎笑骂一句,然后看向杨根硕,“杨先生,你先跟他练着,晚一点,我过来接你。”
“不用,你去忙吧。”
“那好,再见了。”
李虎说完,眉头一皱,一路小跑,奔向了奥迪。
“排长,你急个啥子,赶着洞房?”车太炫打趣道。
杨根硕也有些纳闷。
很快,李虎便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两条烟,一提水。
“排长,你这是打我脸呢?”车太炫不高兴了。
李虎笑着摇摇头:“又不是哥哥花钱,你怕啥,拿着,反正也得消耗。”
“总之心里不爽。”车太炫闷闷不乐。
“是不是老子踹你一脚,你就爽了。”
“去你的。”
“走了,你给老子好好教。”面对杨根硕,李虎顿时春风化雨,“杨先生,慢慢学,不着急。”
送走了李虎,车太炫再次审视起杨根硕来。
这小子年纪轻轻,能得到林中天的看重,而且,李排长对他,似乎也是出自内心的尊重,没道理呀。
回想起刚才那一瞬,他抓向自己的链子,自己居然躲不开,显然有些门道。
“小子,你刚才用的什么招?”
“什么什么招?”
“你抓住我的金链……黄铜链子。”
“没招。”
“不可能,我都避不过。”
“无招胜有招,唯快不破。”
见这小子也装逼,车太炫摇摇头,“算了,上车。”
这是一辆白色桑塔纳,手动档。
坐进车里,车太炫就开始讲程序,从一到八。
杨根硕貌似听得很认真,车太炫还是比较满意的。
“教练,你为什么要当陪练呢?是不是因为这个名字?”
车太炫笑了:“我在部队是汽车兵,你是不知道,我能开着东风大卡玩漂移,论车技,我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杨根硕规规矩矩的练习起步停车,跟车太炫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教练,你喊李虎排长,他以前是你上司?”
“是啊。”车太炫看着虚空,声音低沉,“排长是个好人。”
“怎么说?”
“那次,我们十几个人组成的精英小队在边区执行任务,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被敌人包了饺子,任务失败了,还死了好多兄弟。”
说话时,车太炫双目紧闭,眉头深锁,双拳紧握,身子也在不住颤抖。
杨根硕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惨烈。
“我们撤退了,留下一半兄弟的尸体。回到部队,排长一个人承担了责任,开除了军籍。”
“十几年的老兵,一无所有回到了地方。”车太炫哭了,“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责任,成全了我们。”
杨根硕点点头:“李哥是个爷们儿。”
“你不懂。”车太炫抹了把眼泪。
“嗯,还有隐情。”
“他当保镖,就是为了赚更多钱,就是为了接济死去的那些兄弟的家属。他坚持了十年。”
这一刻,杨根硕动容了,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人的尊敬,杨根硕自豪的同时,也禁不住汗颜。
“让你见笑了。”车太炫抹了把泪,深吸一口气,笑道:“开练吧,我业务很饱满的,要不是排长的关系,我才不带你,一帮小少妇在后面排着呢!”
“得是?”
两人相视一笑,那是男人都懂的笑容,瞬间,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