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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呢子军装,脚蹬猪皮靴,腰侧挂着环首刀,马上挂着长枪和骑兵弓,马屁股上两壶羽箭。这一身装备,简直堪比羽林左右骑啊!人身上这一身呢子军装就不是营中的众人能买得起的。再看人这精气神,虽然你袁建挥刀攻向人家领头的,可这些人一个动的都没有,那眼神瞟过来,就让人心底发寒,瞧你袁建就像瞧一条死狗一般。这一看就是真正见过血的百战精锐啊!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们人多,他们人多,他们人多啊!
要说越骑营,满编人数也有七百人,可是因为将领吃空饷,几十年来便未曾满编过。再加上现在兄弟们都出营乐呵去了,营中的人满打满算也就百来个,你打算拿百来个人跟人家近百骑兵来硬的?做梦呢?
再说了,你袁建也不过是一个什长罢了,平日里看在酒菜银子的份上叫你一声哥,你就真以为大家都要听你的了?若是碰到个不开眼的老百姓,那打了也就打了,可你看这些人像老百姓么?他们比我们还像中央军啊!
于是,让人不忍看到的一幕出现了。
挥刀冲向郭斌的袁建,尚未冲到近前便被郭斌身后的一个黑大汉冲出来就是一脚。这一脚力道之大,直将袁建踹得倒飞进了适才饮酒的营帐中。
而郭斌面色不变,对那击鼓的红脸汉子道:“云长,将帐中的男子都给我捆了。”
只听那红脸汉子一声唿哨,便有十个人飞身下马,拿了麻绳往帐中扑去。
噗噗通通一阵乱声过后,十个人拖死狗般拖着包括袁建在内的六七个人出来了。
这时,一个士兵向郭斌报告道:“启禀主公,账内男子均捆缚在此,不曾走脱一个。另外,帐中还有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请问主公,如何处置?”
郭斌点点头,对跟随而来的戏志才道:“志才,让她们穿好衣服,在帐中等候,询问清楚她们的来历。”
见士兵领命而去,郭斌看着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六七个人道:“翼德,让他们清醒清醒。”
张飞兴奋地搓着手,带着几个士兵去了。
过了不久,戏志才来到土台,对郭斌道:“主公,帐中女子,除了两个是私妓外,其他十几个人都是城外的流民,俱是被袁建他们威逼而来。”
郭斌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在现在这个人命贱如狗的时代,能够吃口饱饭已经是奢侈,只要袁建他们拿着大饼一晃荡,保证想要委身以侍的女子成百上千。所谓受威逼而来,不过是这些可怜女子最后的一层遮羞布罢了。可是郭斌并未打算揭破,他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整组越骑营,以应付十天后抓捕太平道的任务,谁有时间为袁建做青天大老爷?
郭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张飞带着十几个士兵,一人提着两个盛满了冰水的大木桶回来了。
郭斌对张飞点点头,示意他放手施为。
张飞兴奋地从一个桶中舀出一瓢水来,噗地一声倒在了袁建脸上。
初春的天气,依然是寒冷彻骨,今天又恰逢北风呼啸。袁建几人在帐中饮酒,里面点着几个大火盆,自然是暖和非常,因此众人穿的也少。这一番带着冰碴子的冷水淋头,袁建顿时便是一个激灵,脑中残存的醉意亦一扫而空。
这时,只听张飞道:“给他们一人一桶水,清醒清醒!”
清醒过来的袁建尚未明白为何自己会被绑了扔在地上,一桶冰水便又扑头淋下,此时浑身浸在冰水中,呼啸的北风一吹,那个酸爽,简直不要提了。就连一旁观看的越骑营中的一众士兵亦是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这时,与袁建共同饮宴的几个人亦清醒过来,心中那是又惊又怒,纷纷喝骂不已,听得郭斌心烦,便冲着张飞摆摆手。张飞会意,笑呵呵地舀了一瓢冰水,朝骂地最凶的人兜头泼去,士兵们有样学样,一个个对于这般虐~待俘虏,显然是有兴趣得很。
一时间,地上的众人一个个低头耷脑,求饶的求饶,哭叫的哭叫。
郭斌大喝一声,道:“住口!”
这一生断喝,音量虽不甚大,却如在耳边一般,营中众人一个个听得清清楚楚。震惊之余,心中亦是惴惴,都惊异莫名地望着郭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