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辆长途客车。
赵茗荃做下病了,一看见长途汽车,尤其是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和王铎在长途汽车上的那一幕。
原本呢,即便有这些联想,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触动,可自从那晚手掌抵在王铎的头上后,一些东西悄然就变了。
手掌贴着王铎的头不到二十秒,但就是这不到二十秒的时间,不论对她,还是对王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离长途客车越来越近了。
还是一样,车厢里人挤人,人挨人,挤成了一坨。
赵茗荃觉得自己的脸颊好像在发烧,她控制着自己的手不动,不去抚摸一下脸颊。
刷地一下,长途客车过去了,赵茗荃猛地松了口气。
今天是四月二十三日,赵炳松的生日,他们这是赶回去给赵炳松过生日。
知道赵炳松火大,这是他们今年第一次回西都。
下午一点他们到的家。
今天不是星期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一到家,他们就开始准备晚饭。
鱼肉这些东西是从红星公社带回来的,其他的东西,黄武兰都准备好了。
家里很静,外面的阳光很暖,赵茗荃和王铎一起忙碌着。
时不时的,赵茗荃常常走神,恍惚间,她觉得忙碌的王铎突然变成了丈夫。
在这个静谧的午后,赵茗荃感到了屋子里流淌着某种幸福的滋味。这种幸福不同于其他的幸福,是她和丈夫在一起时曾经拥有的。
赵茗荃的眼波如水。
三点,赵茗蓝回来了。
一进门,赵茗蓝把书包一扔,气呼呼地道:“姐夫,有人欺负我,你得帮我!”
王铎没敢听见赵茗蓝的话,该干嘛干嘛。
赵茗荃狠狠瞪了妹妹一眼,赵茗蓝吐了吐舌尖,然后继续道:“三哥,你帮不帮我?”
这回,王铎听见了,道:“谁敢欺负我们家小公主?反了他了!”
赵茗蓝道:“我们学校有个癞蛤蟆,老纠缠我,说什么要跟我谈对象!”
王铎乐了,问道:“对癞蛤蟆一点好感也没有?”
没等赵茗蓝说话呢,赵茗荃道:“小妹不懂事,你也跟着不着调?”
王铎嘿嘿一笑。
“姐,是真的,我都烦死了!要不是知道你们今天回来,我都打电话了。”
看了赵茗荃一眼,王铎道:“好像挺严重。”
赵茗荃问道:“你们老师不管吗?”
赵茗蓝道:“老师都怕他,那小子就是个无赖,仗着他爸是个什么官,在学校里横行霸道。”
赵茗荃向王铎看去,王铎道:“没事儿,晚上吃完饭再说。”
没过多一会儿,赵祥鹏回来了,还带着江丽。ωWW.
四点,赵炳松和黄武兰也提前回来了。
赵炳松的态度还不错,王铎的心这才放下。尽管可能性不大,但他真怕老丈人发飙。
打过招呼,王铎就要进厨房,但让赵炳松拦住了,道:“王铎,让你阿姨做吧,来,我们说会儿话。”
王铎跟赵炳松去了小屋。
小屋里相对放着两张双层床,王铎和赵炳松面对面坐在底层床铺上。
坐下后,赵炳松没遮没掩,直奔主题,他道:“王铎,一知道你做的事儿,我很生气,也很失望。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绝不能敷衍了事,王铎神色凝重,他道:“叔,你是生气我违法,还是不尊重女性?”
赵炳松道:“都有。”
王铎道:“叔,恶人太恶,在忍气吞声和违法之间,我选择的是违法。”
赵炳松沉默。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一定严厉驳斥,但现在,他忘记不了那些天他是如何的愤懑。
不客气地说,毁灭世界的心都有。
良久,赵炳松道:“王铎,你这种性子我很担心。”
王铎笑了,道:“叔您不必担心,法是人定的,更是人操纵的,当力量足够强大,法也就奈何不了你。”
赵炳松愣了,问道:“你这是什么话?”
王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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