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怒之下,将手里的茶杯砸了出去,在白易思的面前摔得粉碎,碧青的贡茶溅在他身上晕开了花,还有几块雪白的陶瓷碎片弹向他的脸,他不闪不避,鲜红的血从他清秀的脸上流下,他也不去擦,只是谦卑地垂跪在我面前。
“请陛下息怒,卑职母亲有罪,不能替陛下分忧解难还让陛下烦心,卑职亦是有罪,请陛下降罪。”
该说是歹竹出好笋吧,白婉心是政治白痴,她儿子虽遗传了她的固执,但却很有政治远见,也知道他母亲有时候做事真的很没脑,何况自本小姐顶替女皇以来就很少再随意处罚人,看我生气到朝他丢茶杯就知道事情闹大了,赶紧先替他母亲认了罪。
固执的他难得向我低头,对着那张俊脸,我又气不起来了,他脸上的血痕还让我有点心疼,自觉下手太重并深刻反省,伤哪也不能伤到脸啊,他整个人惟有脸我看得顺眼,脸上若有了伤痕就真的没有一点长处了。(汐:==|||原来你是反省这个)
我叹了一声,道:“算了,你母亲自有周卿给她提个醒,至于你就给孤回去面壁思过直到直到脸上的伤好为止。”
“是,卑职谢陛下开恩。”
“下去吧。”
我又对左右道:“心蓝留下,其他的都退下,没孤的传唤任何人不许靠近。”
“遵命。”
众人恭着腰退出了御花园,我知道御花园外一定有一群侍卫严密把守,于是放心地拉着心蓝到我身边话起家常来。
“小姐,您是不想听恭御侍的念叨才让他回去面壁的吧?”
心蓝还是这么了解我,知道我最受不了恭御侍那张嘴,劝慰道:“小姐您放心,有伤在身的人本就不允许御前服侍,他这一去,没把身上的血灾之气褪尽是不能再到小姐面前的,您耳根也能清静上十天半个月。”
“如此最好,再听他念下去不是我砍了他就是被他念疯,真不知道以前的皇帝怎么受得了恭御侍的存在,还有那个白婉心,原以为好不容易不用再面对滟漓那臭小子,不想丢了一个又来了两个,明天就是‘我’十六岁的生辰了,他们还要来气我,他们母子这辈子是来找我报仇的,来找我报仇啊!我当初怎么傻到答应来当女皇,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不是人过的呜!”
我抱着心蓝的手臂一抹一把心酸泪:“每天上完早朝就要批奏章一直批到晚上,中间吃个饭洗个澡什么也有这样那样的规矩,路不让走,只能坐皇撵,搞什么君无戏言,连玩笑都开不得,每天的行动范围只在皇宫里,好不容易祭天的时候能出宫了,身边却跟了成批的侍卫,还有黄门侍郎在旁边提醒该怎么做怎么做的烦死人了!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寒雪衣当年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自杀!我我也要罢工!”
罢工?那是什么?
心蓝轻拍着我的背道:“小姐,您千万别想不开,心蓝这些年跟在您身边,您的辛苦奴婢都知道,您先忍忍吧,再过些时候就会好了。”
“好什么啊!只要我一天还是女皇,这日子就没法好!”想到这些年的苦日子,我的语气有些冲,心蓝也不气恼,继续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的情绪。
“小姐,明天是女皇寒雪衣也就是您十六岁的生辰,照兰臻的习俗来说,您已经成年了。”
“成年又怎么样?”我不悦地推开心蓝“要我学懂事一点别做无谓的反抗吗?”
“小姐,您多心了,请您听奴婢说。兰臻女子虽说不用太早成亲,可女皇不一样,她肩负着延续皇族血脉的义务,这一代皇族血脉稀薄,先帝仅有女皇一个女儿,但女皇顽劣残暴,叛逆心又强奴婢绝对不是在说小姐。”
你最后这句强调是多余的,我反而觉得有我的份了,现在挂着女皇之名的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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