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都是意外罢了”我狠瞪着滟漓,他低着头躲避我的视线。
“意外?”
青玉显然不信,他对医术还有点了解,谁能意外到把自己伤得那么重,左臂上的伤口几乎撕开了半条手臂,右手掌心分明是被利器直接贯穿了手心手背,我昏迷的时候绷带衣服全染红了,下面那狰狞的伤口实在惨不忍睹,难为本小姐一个弱女孩能撑到落马才昏迷。
此时我不知道,男装、重伤、疯马等因素结合起来,青玉俨然把我和滟漓当成被仇家追杀逃进荒山野岭的姐妹了,于是他看我们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同情。
“既然受伤了就留下来吧,你需要好好休养,在下不才,通晓一些医术,不用担心,在我这里没人能伤害你们,你再睡一下吧,我去煎药,滟漓小妹妹,你在这里陪着你姐姐好了。”
“我叫淑人,今年八岁。”我赶紧向青玉介绍自己。
“好吧,淑人,好好休息。”他伸手摸摸我的头,目光带着赞许,徐徐走出门去。
帅哥走了,我也懒得继续装淑女,当然想马上睡下去了,可是滟漓他肯吗?
那臭小子也不管地点场合,每次都只会给我添乱,害我不仅灰头土脸还带了一身伤,明知道我现在身上大伤小伤一箩筐,他跳个马还要往我身上压,要不是青玉帅哥及时赶到接住我,我只怕不死也得残了。(汐:明明就是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初是谁不怀好意想压人啊?)
其实只要滟漓能和我保持方圆一米的距离,我就谢天谢地了,可惜青玉帅哥并没有理解我心中犹如黄河决堤的呐喊把滟漓带走,滟漓那小子此刻正坐在我的床前,伸手就要来摸我的额头。
“卡!”
我马上叫停,别小看那双青葱如温玉的手,谁知道它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血雨腥风,忆往昔,血泪岁月皆成恨。
“卡?”明显滟漓不明所以地望着我。
“我叫你把手拿开,我现在没有烧,你别再碰我了,这里没有张大夫,我的伤若是留下疤痕,看我不宰了你!”我很不给面子地躲过滟漓伸向我的手,并且略带恐惧地盯着它,防止它打个弯又袭来。
“姐姐,我只是想帮你理理头”滟漓无限委屈“你不是常说,头可断,型不可乱嘛。”
“只怕你碰上来我的型没整理好头就真断了,要不是我手里没弓箭,信不信你只要靠近我二十米我就能十箭瞬?你给我保持距离!”
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中,滟漓在我心中的警戒程度越众多丑男跃升为黑名单榜上第一名,真遗憾我手头没弓箭,不然在我昏迷的时候身体本能会把他射成直立的人形刺猬,省得我醒来看着烦心。
“知道了,姐姐,我到门外守着。”
滟漓垂头丧气地走出门去,一步三回头,每每张口欲言,却在出声音之前回过头去,大概是希望我能说些挽留他的话,一双清澈的眼睛为我无情的话泛满了伤痛,铁石心肠在他的凝视下也会化为绕指柔。
可即便全天下的人都站在他那一边,小姐我也不会心软的,多年血泪交织出来的经验告诉我,如果不想再来一次“满江红”失血体验就绝对不能对他仁慈,对凶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听到木门关上的声音之后,我才安心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