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争夺下,下一代的斗争历来就是十,十分激烈的。我们大队支,支部历来就重视意识形态领域里的阶,阶级斗争。我,我们希望你在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时候意,意志坚定,努力用自己劳动的汗水来洗,洗刷掉那些资,资产阶级教育带给你的影响。如,如果你还要再回到学校去,与上山下乡的方针政策不,不是完全背道而驰了吗?”
听到他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敷衍自己,赵春晖在心里愤愤地说:“你们嘴巴上说的比唱的好听!我被你们弄到公社去劳动改造,在那里做苦力,受训斥。你们有谁说过我也曾经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和培养对象?”
看见赵春晖站在面前不言不语不肯走,曹铁杆知道赵春晖的心里不服,脸一沉,黑着脸说:
“我们大队支部不会同意让你再去读什么书!。我在这里可以告诉你,全大队哪一个都可以读书,就是你不能再读书!”说到这些的时候,也许这才是他的心声,所以他的嘴巴一点都不结巴了。
“为什么?”赵春晖反问曹铁杆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够读书?就是地富反坏右的子女也应该有读书的权力吧?”
“直娘的!我说了你不能再读书就不能再读书!告诉你,你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会给你出介绍给你盖章!”曹铁杆看着赵春晖说。说罢,他撇下赵春晖,直起身子离开了那张八仙桌,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去。
赵春晖只好离开曹铁杆的家。他想去找找那个斗批改工作队队长,明明知道他也不可能同意自己去读书,但他要去试试。
从曹铁杆家里出来,赵春晖走过田野里的小路直接找到自己所在生产队的那个大仓库的斗批改工作队办公室。然而,铁将军把门。
对于赵春晖要去读书,吉顺早就知道了,他看见赵春晖到了仓库却没有找到那个斗批改工作队队长,便悄悄告诉赵春晖:
“你去那个曹新水家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他吃住都是在那个曹新水的家里。不过,你得防着碰上那个曹新水。”
“曹新水不就是曹铁杆的儿子吗?”赵春晖问。
“曹新水是曹铁杆的儿子没错。不过人家是有钱的人,老子住一套大房子,儿子住另一套大房子。”
赵春晖出了自己居住的村庄,走过长长的田间小路和那座高挂在陡峭悬崖上的石板桥,再向人问过之后才找到了曹新水的家的新院子。院子里没有人,赵春晖走进去在里面站了很久,才听见一个男人在那里呼呼喘气用力发狠,同时也听见一个女人在里边发出愉悦的哼叫。
一会,只听见那个女人幽幽地问:“你们那天那么个黑早就把那个叫慧琳的女孩搞来睡了那么久,味道怎么样?”
赵春晖心一下被抓紧了,连忙屏住气息仔细听。
“满以为这么久把她养熟了。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是那个斗批改工作队队长的略带的像水鸭公一样的声音。
“那个女孩不会告发你们吧?”是曹新水的女人问。
“应该没有什么麻烦。”那个水鸭公嗓子说。
一会,水鸭公嗓子说;
“你这个女人,人是你放走的吧?这么久没人弄你,你就痒的受不了啦!”
“没有!”女人的声音继续说,“我只是想,你和曹新水捆绑着人家没日没夜地弄,还用手帕塞住人家的嘴巴,要出人命的。”
水鸭公嗓子说:
“没有听见你男人说的话吗?她就是死了,夜里把她弄到青龙河那个深得下不到底的深水谭,往她的身上捆上石头往里一沉。就是包公再世也查不出来,何况,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包公。。”
女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好一会,水鸭公嗓子又说:
“听说你当初是供销社最漂亮最高傲的营业员,应该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年轻人追求你的,怎么会同意嫁给这么一个没多少文化没有背景的曹新水呢?”
赵春晖听见里面的人已经从床上起来,开始在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很久很久,曹新水的女人才幽幽的说:
“你刚才不是说的明明白白了吗?”
赵春晖再也不想要那个什么斗批改工作队队长写什么条子了。他轻轻地退出了屋,接着他要马上就去邮局给慧琳打电话,他要弄清楚慧琳是不是真正脱离了虎口。
当听见赵春晖的声音的时候,那头的慧琳禁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赵春晖搭上了去慧琳那里的班车。太阳下山的时候,赵春晖在慧琳的家里见到了被折磨得几乎像一个木偶一样几乎不成人形的慧琳。天哪,她的额上脸上全是被打的伤疤。脸上没有了昔日含笑秀丽的容颜,只有饱含无限屈辱的印记。
尽管赵春晖当时对法律并不懂,但是他还是陪着慧琳一道走进了那边的派出所。
等到赵春晖从慧琳那里回来,气焰不可一世的那个斗批改工作队早已经销声匿迹地撤走了。赵春晖还从吉顺那里听说那个工作队队长已经被撤销了职务,弄到了县里去反省。在反省那个地方,他不仅交代了他怎么勾搭上曹新水老婆的问题,还交代了他如何包庇曹新水绑架慧琳的事情。
学校毛知春老师在赵春晖回到家那个夜晚来到了赵春晖的家里,他告诉赵春晖现在没有了什么人还说赵春晖去读书需要大队打证明,更没有必要还要那个什么斗批改工作队队长签什么字。
因为学校校长常润田听了毛知春老师的汇报,直接让毛知春老师来通知赵春晖回到中学去插入了相应班级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