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铁罗汉窦二墩举折铁刀,照定彭公方欲砍下,不防背后一镖,正中窦二墩左臂之上。窦二墩“哎哟”一声,听得外面有人说:“呔!小辈,你跟我来,我看你有多大能为,敢来行刺!”窦二墩出来一瞧,那人抡短链铜锤就打。窦二墩闪开,举刀相迎。看那使短链铜锤的人,头上青绢帕包头,身穿蓝绸子裤褂,足登青缎快靴,腰系抄包,背后斜背一小包裹,面如傅粉。这位正是粉面金刚徐广治。
他自剿灭宋宗堡后,告假携眷回家祭祖,只因天气寒冷,未曾出来。至次年春天,又因修理坟墓,候至三月初旬,他才携眷动身,到了河南,把家眷安置在他内兄河南抚标参将张耀宗的衙门里住下。张耀宗治酒接风,二人吃酒谈心。徐胜问到彭大人保举的有何人?张耀宗说:“我提升参将,常兴以都司缺在任后补,他还是守备,高源、刘芳二人都授了守备衔,不知妹丈是何前程?可曾保举?”徐胜听了,问道:“小方朔欧阳德兄往哪里去了?”张耀宗说:“他带着徒弟武杰,往他家中教练拳脚去了。还说今春要往宣化府千佛山拜佛烧香,叩见他师父去呢。”徐胜说:“彭公升了京职,我要到京都去散逛散逛,把家眷先留在这里住几天。”张耀宗说:“我给妹丈写封信,妹丈可以投奔彭大人那里去。”徐胜说:“到家再说,不必写信了,我后日动身。”先遣人雇了一辆套车,是日起程,张耀宗送至五里之外,二人分手。
徐胜在路上早行夜宿,饥餐渴饮,非止一日,到了京都。
随即开发车钱,住在西河沿天成店,住的是上房。次日吃了早饭,打听到彭公升了兵部尚书,却并未保举他。他气忿不平,在南苑正遇皇上打围,他才暗盗珍珠手串。后来高、刘二人找他。他在暗中请二人吃了饭,也未见面。他在东华门用计把珍珠手串还给彭公,就在店内等候信息。又病了几天,及至好了,打听得彭公已交旨保他,得了千总之职,便要去谢彭公。却听人说彭公放了查办大同府的钦差,奉旨出京了。这时粉面金刚徐胜的盘费用完,想要追随彭公同往,自己除还店钱之外,只剩了铜钱几百文,想要买匹好马去追彭公,又无银钱。他急中生巧,来到德胜门马市集上,问道:“哪里有好马,不怕多出价。”经纪人等说:“我们店内有一匹浑红马,定要卖银一百两,你跟我来瞧瞧。徐胜跟经纪人到他店内瞧马,只见自头至尾足够一丈,自蹄至背足够六尺,细七寸大蹄腕,浑身并无杂毛。讲好了价钱是一百两。徐胜说:“我去家中,叫人拿鞍辔来备好了,我先试试它。经纪人说:“你请拿去。”徐胜到西边走了有半里之遥,见路东有座“天和永”鞍辔铺,便进去说:“掌柜的,头号鞍辔,连镫、偏缰、撒手、嚼环一应俱全,共该多少银两?不可说谎。”掌柜的用算盘一算,共银十二两一钱二分。徐胜说:“叫伙计送去,拿银回来。”小伙计挑着鞍辔,跟徐胜到了马店。经纪人等都说:“老爷回来了。”徐胜说:“你过去把马备上,看这鞍辔合式否?”卖鞍辔的小伙计把马备好了。徐胜望着鞍辔铺的人说:“你在这里,等我试试马。”那卖马的瞧徐胜不象拐骗的人,况又有一个人
跟在这里,也不怕他。他是把卖鞍辔的人,认作徐胜的跟班了。
徐胜上马加了一鞭,便飞也似的往北去了。卖马的人等候多时,不见回来,心中着急,问那卖鞍辔的伙计说:“你们老爷怎么还不回来,是往哪里去了?”那卖鞍辔的人说:“他不是我们老爷,他买我的鞍辔全份,共该十二两一钱二分银子,我跟他来取银子的。”经纪人等听罢,大家乱了一阵,买马的人早已踪影全无,众人只得各认晦气。
且说徐胜自正午从德胜门起身,走了有六十里,住在山庄店歇息,要了净面水,吃了晚饭,又叫店内伙计给马添了草料,他才安歇。一夜无话。次日黑早,因为要去赶彭公,又怕卖马的人追了下来,连忙起来叫店家快些把马备上。店主庄何是孤苦夫妇,并无儿子女孩,只用着一个小伙计胜儿,听得客人叫,连忙起来了。这时东方发白,天已大亮,一瞧院内所拴之马并无踪迹,早已被人拉去,连忙喊说:“不好了!马被人拉去了!”徐胜一听,连忙出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