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切!就你?”我嗤笑一声,挥了挥手问:“那男的呢?他干吗不出面——不会是他后爹吧?”一边说,我一边疑惑这是不是真的:我怎么会在这里和女学生明火执仗地谈论这些问题呢?
“要不说小咪子命苦呢——那男的进局子了,为了给她打胎,抢劫去了。”
我脑子已经有些乱,我说那这样看,你还做的对啊,可是你也是一孩子呢,你没责任也没能力承担这个事啊?
陶丽石破天惊地说:“所以我找您啊。”
我愣了一下马上往后靠:“打住,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有啊,小咪子是我朋友,我是您学生,您不帮我谁帮?”陶丽亲昵得有几分无耻,甚至叫我有些怕,办公室的玻璃可都是透明的,这灯火昏黄的,年轻未婚又自以为英武潇洒的男老师和一个苏有朋脸儿的女学生独处一室,女的还如此亲昵地笑,再走露了一星半点风声,被人拾走了“怀孕”、“打胎”一类的字眼,我岂不要冤枉死,更何况——那些流言就象病菌,只在空气里飞,又抓不住影子,尤其可怕!
身上鸡皮疙瘩一乍,我不觉正色道:“陶丽你严肃点儿,这可不是乱开玩笑的事儿!你要真想帮她,跟你爸妈说去!”
陶丽马上神情黯然,悲戚的语调让我难辨真伪:“麦老师,这事不仅我不能跟我家提,您也不能说啊,我妈有心脏病,我爸有脑淤血后遗症,可是一点儿急不能着。”
“我还一着急就得痰火呢,你怎么不管不顾?跟你说啊,这事我真帮不了你,农场医院的门朝哪边开我都不知道。”
陶丽批评我说:“哪能去农场医院呢?那不给您找说不清吗?再说了,一去咱那医院,我家里能不知道?用不了半天就传开了。要去,咱也得上县城。”
“嘿,别跟我咱咱的啊,我多晚答应你了?你也不想想,我能跟你们去吗?叫人看见,我摘拔得清吗?你要想害我,费心再想点别的招数啊?”
“麦老师,都说您够意思,没想到也是样子活啊。你再不管我们,小咪子可就死路一条了,麦老师”陶丽哀求地望着我,眼里多出两片泪花来。我心慌了,只得敷衍:“你可别在我办公室哭啊!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我也是没办法,县城的医院里,我也没熟人啊,麦老师就是一教书的,哪那么手眼通天?你把我想象得太完美了吧?”
“不对。”陶丽抹一下眼说:“只要您想帮,就肯定能帮,您不是教我们记住‘我能行’吗?您在县城就没个同学什么的?怎么也比我强吧?”
我说看来你是把我算计透了。后句话我没说:我突然想起来,施展的大姨子好象还正巧就在妇幼医院。
陶丽可怜巴巴地说,我想了两个晚上了,能想的人都想过了,就我这小脑瓜儿,多笨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人挨个过筛子我容易么?
我当时可能是感动了,更可能是疯了,居然一挺身子:“我先联系一下,不出问题的话,礼拜日你们跟我去县城。”
陶丽被踩了尾巴尖儿似的叫了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我吓了一跳,真怕她冲过来跟我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