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韩风疑惑的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犯了什么罪名?”郦君瑾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下意识的远远躲开了韩风一点。心里琢磨着该不是这个年轻的官员要谋逆?还是要投敌?然后朝廷出动铁甲军来杀他?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很危险?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对,自己遇到枢密院教阅房的时候,他们是朝临安方向去的,做人再笨也不至于自投罗网吧?
韩风轻笑一声:“你别瞎猜了……我算过,只要熬过七个时辰,我们就是安全的。你既然是郦家大小姐,最好是别跟着我。在我身边,你反而更危险。”
郦君瑾皱了皱眉头,从来男人遇到自己都是抢着上来谄媚的,没想到韩风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莫名其妙把自己拖入到一个危险的环境,又莫名其妙的叫自己滚蛋。完全没有把户部郦大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郦君瑾正要说话,忽然脑袋被韩风按住,小嘴儿一下子就被地上的小草挡住,差点吞进去半口泥。她还没来得及挣扎,耳边就听见韩风的声音:“别动,有人过来了。”
郦君瑾缓缓的顶着韩风的手臂抬起头来,看到小山丘之前,三名黑甲骑兵缓缓催动战马走了过来,手中的长矛有意无意的在草地里划拉着。这三名骑兵列成品字形,不但在搜索,而且是在警惕着教阅房中人的突袭,看起来端的是训练有素的强兵。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如我出去告诉他们我的身份,想来他们也不敢伤我……”郦君瑾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是你运气好的话,他们送我回临安。你也可以瞅个空跑掉。”
韩风诧异的看了这位大小姐一眼,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居然还有这么仗义的一面。韩风转念一想,这位郦小姐行事冲动,因为听到婢女的传言就毅然翘家,这样的脾气,倒是有些泼辣也有些直率。
“你身上有什么信物吗?”韩风叮嘱了一句。
郦君瑾缓缓的把手掌挪到脖颈处,扯下一块小小的玉牌,上边写着一个“瑾”字,她那双雪白的小手一转,韩风便清晰的看到,另一面写着一个“郦”字。
“我去了……”郦君瑾把玉牌扯了下来,捏在手中,低声对韩风说道:“喂,你是枢密院教阅房的啊,要是我再从家里逃出来,去枢密院教阅房投奔你们去。可别再对我大呼小叫的了……”
韩风只是点了点头,想来也料定了那些官兵看到一个姑娘家走出来,手中拿着郦君瑾的玉牌,应该也会谨慎一些的吧,若是郦君瑾没有危险,自己一个人要跑路,还是轻松的多了。
郦君瑾忽然跳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山丘下跑去,用那娇嫩的嗓子高声喊道:“下边是哪儿的官军?我是户部郦尚书的女儿……”
三名排成品字形的骑兵看到一个女子从山坡上冲下来,齐齐勒住马头,左侧一人弯弓搭箭瞄准了郦君瑾,右侧一人却是取出套索,准备活捉。而居中那名官兵,长矛一指,隔着面具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那小娘子,慢慢走过来,手抬起来。”
郦君瑾勃然大怒,可是也不想刺激那个瞄准着自己的弓手放箭,便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挪下山丘。
“你说你是什么人?”三名官兵根本就没有放松警惕,长矛距离郦君瑾鼓囊囊的胸口不过是两尺许,而那柄利箭更是随时可能射穿郦君瑾的身体!
“我是户部郦尚书的女儿,郦君瑾,这是我的信物。”郦君瑾傲然把手中的玉牌递了过去,说道:“我和家人走散了,你们是御前营铁甲军吧,那你们送我回临安,到了尚书府。我爹自然重重有赏!”
为首那名官兵,催动战马,收起长矛,两腿一夹,战马跨前几步。他一弯腰从郦君瑾的手中接过玉牌,仔细的看着,又上下打量着郦君瑾,一双隐藏着头盔和面具中的眼睛显得深邃无比,看的郦君瑾心中隐约有些发毛。
“一块玉牌不能证明你的身份。”那名官兵缓缓的说道:“教阅房的女人想要造出这么个假东西,并不难!”
郦君瑾气得七窍生烟,厉声斥道:“你们倒是看清楚了,这块玉牌乃是和田玉,价值不菲。要作假,也没必要用这块玉吧。这一块玉就起码值得八百贯。”她越说越气,从头上取下一支黄金发簪,上边镶着六个一模一样大小的珍珠,色泽温润,光彩照人。
“看清楚了,这是北海珍珠,难得的是一模一样大小。教阅房的女子,怎么可能用得起?”郦君瑾愤愤的说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