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rdquo;他骄傲地说,“小莱娜。”然后在黑板上用白粉笔写下莱娜述说的原因:尖屋顶上没有车轮。
他转向全班说:“如果我们在每家尖屋顶上放了车轮,鹳鸟会像莱娜在糖罐上见到的图画一样,在每家屋顶上造窝吗?”
“噢,那不过是图画,”野洛轻蔑地说。“画里什么都可以有,就像做梦一样。”
“不错,就像做梦,”老师说。“然而,这才是一切的开始——开始于梦想。当然,如果你一直做梦,停留在梦境,梦就会变旧,变死。可是如果先梦想,再动手,这不是使梦变成真事的办法么?现在大家坐一会儿,梦想一会儿——想象一下:我们韶若有树木又有鹳鸟。现在韶若是光秃秃的。试想,韶若有了树,有了鹳鸟,有了生命。头顶是蓝天,堤外是碧海,鹳鸟在韶若上空翱翔。你们想象到了吗?”
“韶若不会长树,”野洛顽固地争辩。“因为盐水、狂风和暴雨多。现在韶若只有一棵树,是棵樱桃树,长在断腿杨纳士的后院。可是那院子四面有围墙。墙那么高,爬都爬不过去。那棵树长在朝阳的墙脚,杨纳士爱惜它,保护它,连一颗樱桃都不让小鸟或小孩儿吃。一颗都不给!”
“好,这不正告诉我们些道理吗?”老师说,“为了让树在韶若长起来,我们就应该尽力保护它们。难道我们不能种些比柳树更坚强、更能抵抗风暴和盐分的树吗?一定有适合在海边生长的树。或者我们可以栽一排防风的白杨来保护柳树。重要的是,如果这里以前长过树,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使它们再长呢?”
“喔,可是那要很久,”德克说。“那要很多年。”
“要使梦想成为现实,往往要很多年,”老师说。“我不是说事情一办就会立刻成功。我们第一件要办的事是叫一对鹳鸟到韶若来筑窠。所以我们首先找出鹳鸟不来韶若筑窠的原因,其次如果我们学校这块地方以前长过树,难道不会再长吗?想想看。我们学校四面全是树!”
“还有一条有小梭鱼的深沟,”野洛立刻补充说。“我们男孩子可以自己动手挖沟,莱娜给挖沟的做热巧克力牛奶喝。”
“对了,野洛,这才像话!我们还可以自己种小树。但是,首先,在开始考虑这些之前,我们该怎么着手呢?”
“找一个车轮,放到屋顶上!”莱娜立刻喊道。
“对啦!”老师说。“现在我们知道自己能动手做什么了。你们知道了吗?我们先猜想,再推理,现在我们必须动手做。我们一定要找到一个大车轮,然后,把它放到屋顶上。但是做这件事,是因为后面还有一个梦想——韶若每家屋顶上有鹳鸟,有树!甚至绕着学校还有一条水沟。你们能想象这样的韶若吗?”
他的声音十分激动,教室的气氛也十分激动。莱娜再也坐不住了。她扭着,动着,终于举起手来。“还有一座小桥,一直通门口。我们每天过桥上学。老师,”她请求道,“我可以向西博婆婆借来糖罐。这样我们大家可以看见韶若有鹳鸟、有树的情景了。”
老师点点头。“去吧,莱娜。”
西博婆婆毫不犹豫地把糖罐借给莱娜。“孩子,你可以把它留在学校里,一直到你把真的鹳鸟引到韶若来。”她打开糖罐,拿出一个糖球。“哈,剩下的还够你们一人一个。”
教室里,孩子们一个个传看着糖罐,看着四面和盖子上的图画,拿出一个糖球,然后依依不舍地把罐子传给下一个。老师拿了最后一个糖球,再把糖罐放在黑板顶上。这样,教室各个角落,都能看见一个画着每家屋顶都有鹳鸟图画的糖罐了。在糖罐下面的黑板上,他写了几个大字:可能吗?
他转向全班说:“想一想,韶若有一匹花斑马,两只长颈鹿从堤坝上探过头来。又一只长颈鹿在我们堤上跑。”
“韶若还有一头狮子!”奥卡说。
“对了,奥卡,甚至可以想象韶若有狮子。"老师竟出人意料地同意了。“一头好狮子,温顺的狮子,在我们的街上走。这不几乎和鹳鸟一样吗?你们知道鹳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在荷兰的时候,它们在什么地方?想不到吧,是在非洲大陆的正中心,在非洲内陆一条大河的发源地。不过那里现在不再是条大河了,而是条小溪、芦苇丛生的沼泽和湿地。这些是构成大河的元素。我们的鹳鸟现在就在那里。跟花斑马、羚羊群、狮子、水牛在一起。它们后面的矮树丛中,还藏着一只老犀牛。想象出我们的鹳鸟了吗?它就站在河流发源处的河岸上!再过去一点,一大群河马在沼泽深水处打鼾、喷水。鹳鸟就生活在它们中间!到了一定时候,这庞大高贵的鸟,伸展开它的巨翅,振翅飞出非洲的荒野,到我们这里来住了。它虽然是只巨大的野鸟,可是温顺又善良,住在我们的小村中。这不很奇妙吗?也许,也许这只能是一个梦。我们现在连车轮都没有,也不知道先放在哪家屋顶。”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全班一齐喊了起来。“先放在我们学校的屋顶上!”
“当然,”老师说。“当然,同学们!那么谁去找车轮呢?到有的地方去找,没有的地方也要找。可能有的地方要找,不可能有的地方也要找。”
大家都兴奋得说不出话来。野洛急忙把糖球吞下去,说出了大家心里的话。“我们大家都去找。一下课就找,直到找到为止。”
老师点了点头。“我们就是这样,要开始让梦变成现实。今天是星期六,下午自由活动。从中午开始,咱们整整有一个下午,可以去找一个马车轮。我们要认真去做,只有这样,才能使梦成为现实现在,咱们来做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