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姨的预言并未成真,罗秋虽然吃了个哑巴亏,却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依然和他那帮兄弟们慢悠悠地喝着酒,只是他的脸色愈阴沉,阴沉得像要滴下水来。
凤姨的眉头微微地锁了锁,低声和韩龙说了句什么,之后三号桌的菜就很快上齐了。
范飞上完三号桌的菜后,走回店内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见已经到了十点二十,不禁脸色一变,赶紧从茶水柜里翻出了一顶红色旅行帽扣在头上,又弄了副地摊上买来的劣质平光眼镜戴在脸上。
“你的同学又下晚自习了?”凤姨轻叹了一口气,问道。
“嗯。”范飞点了点头。
“如果你的同学来我这吃夜宵,你这样能瞒得过?”凤姨轻笑道。
“不会的,从大操坪这条路回家的只有五个同学,他们如果想吃夜宵,也肯定会去‘兄弟龙虾’那家咳咳”范飞刚说到这里,便看到凤姨的脸上忽然笑意全无,赶紧咳了一声,迅地改了话风“主要是那家比我们便宜一点。其实他们是不懂得吃,咱们这虽然贵一点,但份量更足,口味也好得多,性价比更高!”
凤姨的脸上这才稍见缓和,她弹掉手里的烟头,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凤姨,少抽点,身子要紧。”范飞这才松了口气,笑呵呵地劝了一句。
“老板,来一盘唆螺、二十只龙虾、一份青菜。”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在店门口响了起来。
范飞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刚松驰下的心情瞬间又紧张起来,连身子都不敢转,因为他听得分明,这正是学习委员丁诗琴的声音。
凤姨瞥了对面的范飞一眼,似乎猜到了点什么,她抿嘴一笑,满脸春风地站起身来招呼道:“好嘞,三位同学请坐六号桌,菜马上就上。”
范飞刚松了口气,一只“熊掌”已搭上了他的肩头。
“咦,范飞?你怎么在这?”任平生围着范飞打了个转,满脸惊奇地叫道。
“呃那个,我来吃夜宵。”范飞愁眉苦脸地说道。
“奇哉怪也,你个铁公鸡也舍得吃夜宵?正好,你请客吧!”任平生大笑道。
范飞满肚子苦水,却只得强笑道:“谁说我是铁公鸡了?请客就请客。”
“咦?范飞?”这时,许静也满脸惊奇地跑进了店子里,大惊小怪地嚷道“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深更半夜地戴个帽子和眼镜干嘛?不就吃夜宵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任平生和许静都是范飞的同班同学,任平生长得高大帅气,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胖,还有点小肚子,因为他姓任,所以有个“任我行”的外号,算是范飞比较铁的兄弟。许静则是个鹅蛋脸、大眼睛、鼻尖上有两颗小雀斑的漂亮女孩,性格却和名字相反,十分爱闹,也是班里有名的刀子嘴。
范飞叹了口气,取下帽子和眼镜,回头看了看正静静站在店门外的丁诗晨。
丁诗晨和范飞曾同桌半年,后来都选择了文科,现在同在高三(一)班。此时的丁诗晨育得更为楚楚动人,甚至有往校花展的趋势。只是或许因为两人不再是同桌,所以反而略有些疏远起来,平时也不怎么过多交谈。
此刻,明眸皓齿的丁诗晨正静静地看着范飞,嘴角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
“得了,你们就别玩我了。”范飞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说吧,到底是谁把我卖了?任我行,我猜一定是你!”
“冤枉啊!”任平生见范飞的矛头指向自己,赶紧叫起屈来。
“冤枉你个鬼!全班只有你知道我在这!”范飞没好气地在任平生的左肩上擂了一拳。
“唉哟”任平生惨叫一声,捂着肩膀就蹲到了地上。
“装,你尽管装”范飞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
而正在炒菜的韩龙也破天荒地停下了锅铲,瞪了范飞一眼,眼神里满是责备。
“任我行,你没事吧?”范飞有些慌了,赶紧蹲下身子在任平生左肩上揉了揉,问道。
范飞有一个秘密,他两年前在这家餐馆打工时,曾被几个混混欺负过一回,所以在他每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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