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朝廷亦能于田赋收入之外,另辟财源,以济国用,减缓百姓之负担。
皇上登记改元,恰逢大旱,朝廷又十数年未开捐例,对此次输捐佼佼者,给予虚衔封赏,亦能彰显皇上恩德。
听的这话,施世纶不由撇了撇嘴,说的好听,不同样是开捐例,不过是把价钱提高了而已,不过,张鹏翮刚刚才替他解围,他也不好翻脸不认人,当下便默然不语。
司马相如,张释之二人都是捐官出身这事平时还真没留意,贞武微微沉吟了一下,开捐倒是不可能的,捐官制度在他手中是一定要废除的,而且必须着后世子孙永不得开捐纳。
但废除捐纳后,又如何笼络士绅这年头不笼络好士绅,绝对是天下大乱,略一思忖,他便意识到这是兴西学的绝佳机会,借废除捐纳之机,推出理工类的开科取士,不分满汉官缺,以此来增加士绅入仕的机会,此举定能尽收士绅之心。
想到这里,他不由略微兴奋,但脸上却未带出丝毫喜色,眼下这几人可都是赞同捐纳制度的,稍稍沉吟,他便道:此议不妥,朕既未开恩科,如何能开捐例,岂非本未倒置况且,这捐纳制度之前是利大于弊,然时移势易,利弊亦非一成不变,上书房先议议捐纳之利弊,然后将其刊在京报上,看看是何反应。说着他又叮嘱道:此事尽快见报,正好以此分散转移士绅百姓对北方旱情的注意力。
听的贞武这话,张鹏翮四人都是心里一紧,难道皇上有废除捐纳制度的想法这可是朝廷遴选官吏的三大途径之一,贸然废除,如何安抚天下士绅这已经捐纳之士绅又如何处理四人不由面面相觑,但贞武这话虽然温和,却是毫无斡旋余地,微一犹豫,四人都忙躬身领旨。
张鹏翮起身后便道:如今已是二月中旬,仍是滴雨未下,旱情已是初显,微臣等恳祈皇上早日回京,至天坛圜丘祭天祈雨,以安民心。
贞武不由暗暗苦笑,这年头的皇帝也不好当,稍有天灾,皇帝都脱不了干系,这雨,他还非得去求不可,钦天监推断要到三月底才降雨,他若不去求雨,持续干旱,他必遭千夫所指,略一沉吟,他便点了点头,道:京城天津,乃是流民聚集之地,海河截弯取直乃以工代赈之浩大工程,朕实不放心,京城的勘测队已经动身,今明两日必至天津,安排妥当,朕便启程回京。
说着,他又看向施世纶,问道:天津何对方能解冻
施世纶忙躬身道:这几日天气转暖,或比往年提前数天解冻,再有六七日准能解冻。
贞武点了点头,如此,倒是可以令上海的沙船早做准备了,只要大批的粮船在天津靠岸,便能有效的遏止粮价因旱情显露而暴涨。
次日上午,贞武便收到了来自噶罗巳南洋总督陈鹏年的鸽信,南洋因为距离遥远,又是海路,盛夏时有风暴,因此在通讯方面积极发展鸽信,二年下来,已是颇具规模,信鸽由噶罗巳至广州,再由广州转至京郊,三天便可至,为稳妥起见,每次飞鸽传信皆是五六只同放,极少有失,鸽信皆用密码书写,每一字也仅有米粒大小,倒也能写下不少内容。
此封鸽信自然是与赈灾粮食有关,陈鹏年在信中禀报首批五十万担稻米已经启航,第二批稻米也已谴人去暹罗安南广南占婆等国购买,随信又将噶罗巳仓顾的修建情况简略的汇报了一下。
噶罗巳做为大清与澳洲的中转站,日后不仅要驻扎南洋舰队,而且也是征南洋诸藩国的基地,贞武下令大建仓顾,以备中转之需。
看完鸽信,贞武彻底放下心来,眼下是青黄不接,上海首批能凑齐二十万石就不错了,有南洋这五十万石,首批赈灾粮就有七十万石,足够对整个市场形成冲击了。
刚刚松懈下来,包福全边躬身进来禀报道:皇上,京城来的勘测小队已经抵达天津,带队的是工部右侍郎阮尔询,现在外请见。
让他进来。贞武随口吩咐道,阮尔询是他点名前来总管海河改道工程的,此人系徽州缺县人,康熙二十一年进士,前年康熙将其自广东道御史擢拔为工部右侍郎,由从五品骤升正二品,据闻居官官极为清廉正直,海河工程乃是以工代赈,所用皆是流民灾民,不是清廉之人,他还真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