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水倒入茶壶中,淡淡的茶香立刻就溢了出来,茶叶在水的表面打着转,浮浮沉沉的煞是好看。
林碧落挥手,示意服务生退下去。
她半坐在垫子上,背挺的很直,姿势优雅的将茶壶拿起来,亲自将第一次的茶水空出去,伸手替江离雯倒了一杯新茶:“阿离这个孩子从小就年轻气盛的,不知天高地厚,前些年有来大陆做游戏,我和他爸爸也没拦他,只当他是在玩,毕竟他对什么都是三分热度。”
她边,手指头边将袖口挽起来,声音轻轻的,却像是小针,扎在了江离雯心上,刺刺麻麻的,一时之间,江离雯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该什么。
林碧落见她不话,抿了一口茶,浅笑着,像是一副优美的画卷。
她们坐的地方,风景开阔,几乎能将整个城市的景色都尽收眼底,下面是温泉水的热气,像是浮游在水面的繁华,很有君临天下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对于江离雯来,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林碧落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江小姐,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有些话的太开,也没什么意思。其实,我们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孩子着想,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好?古人门当户对,这话没错。江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要知道,从小生活环境不同,生活习惯就会不同,接触的人,更是不同,有些人,他们的人生,都是一早就注定好了的。要娶什么样的人,要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玩,将来要拥有什么样的生活。所以,江小姐,你不用在阿离这里耽误时间了。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是他需要的,听你曾经拒绝过他。那个孩子呀,对得不到的东西总会异常执着,得到之后也就不新鲜了。”
空调开的太大,呼吸入肺中,江离雯双手拿着水杯,总觉得冷得有点疼。
谈话还在继续,像林碧落这样到达一定高度的女人,她话,不会带半个脏字:“不客气的,像江小姐这样的女人,我见过很多。我今天来,也不是来逼你离开,只不过是让你对阿离的了解多一点,日后闹的太难看对谁都不好,你可以多想今天。”
像江小姐这样的女人?江离雯低低的笑了起来:“这样的女人是那样的女人?”
林碧落没有接话,只是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推到江离雯的面前,眉眼中的轻蔑是没有办法掩盖的:“当年阿离给了你多少,我现在也给你多少。”
江离雯像是被重击到了,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杯:“我想林女士误会了,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这个。”
“误会的人是江小姐。”林碧落弯了弯薄唇:“阿离和你在一起,为的是什么,也不是你想的那个。”
江离雯的脸色有些发白,在这样铁腕的话语中,她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但她并没有退缩,只是把手中的瓷杯放下,低声笑了笑:“在没有见到林女士之前,我一直觉得夜樊离这个人活的肯定特别逍遥自在,现在想起来,其实不然。他还挺可悲的,连婚姻都要别人来安排,是不是他身边的每个女人,林女士都会用这种方式来打发?”
林碧落好像是大发慈悲,带着悲悯的眼光看着她:“看来江小姐还是不够清楚阿离,他身边的女人很多,有些根本就不需要打发。就像白家的那个丫头,打小就跟着他,两个孩子的感情也不错,我们也会乐见其成。你也有母亲,应该多少懂一点做母亲的心情,据你已经有了小孩了,也和封家公子住在一起过,那就更应该知道”
后面的话,江离雯已经不想在听了,她开始庆幸,庆幸对方还不知道天天和晨晨的身份,庆幸她曾经和封师兄同住过。
她将卡推回去,笑的不卑不亢:“林女士,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关于您的,我也会好好考虑。”
她不想在夜樊离的母亲面前失礼,因为她害怕对方会她没教养。
她能忍受很多东西,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妈妈。
或许她很倔强,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只剩下倔强了。
林碧落听她这么,见好就收,没有在什么,满意的笑了起来:“你要是真的当场做出什么承诺来,我反倒不放心。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中途林碧落接了几个电话,都是b城当地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打过来的。
听起来,想要约她吃个饭,都会被推了又推。
江离雯苦涩的笑了笑,带了些嘲弄,心想自己也算开了眼界,见到了夜家的女主人。
其实,林碧落并没有很过分的话,江离雯心想,或许这才是女人最厉害的地方,不急不躁的就把事情给办了,字字都能起到作用。
一直以来,她都清楚自己和夜樊离之间是有差距的,那是一种生来便有的差距。
就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怎么样,所以这种距离也就一直在模糊线上。
就像,别人有钱有权是别人的事,跟她又什么关系。
可是,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意识到这种问题。今天的所见所闻,更是让这种差距真真切切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仿佛,夜樊离,这个人离自己更远了
“没想到江小姐也会来这种地方。”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了江离雯的沉思,她抬头看过去,只见白染正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她:“呀,你们喝的是毛尖?”
林碧落也在笑:“小染来了,这毛尖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闻言,江离雯拿着茶杯的手僵了僵,原来自己只不过是沾了白家小姐的光,才得了一杯毛尖。
夜樊离母亲的意思表达的再清楚不过了,什么样的人才配和什么样的茶。
白染走进来,落落大方的嗅了一下:“上等的毛尖,肯定是新摘的。”着,她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过去:“光有茶怎么行,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特意拿过来给伯母吃的。”
林碧落拍了拍旁边的垫子:“快点坐过来,总站着话算什么。”
“我是看江小姐还在,过去有点挤。”白染笑着,整个人看上去很真诚:“伯母,我去让服务生搬个木椅过来。”
江离雯站了起来:“不用了,我这就要走了。”着,她礼仪周到的向着林碧落点了下头:“林女士,那我叫告辞了。”
该的话也完了,该达到的效果也达到的,林碧落并没有拦她,叫来司机:“老王,送江小姐回去。”
“是。”司机弯了弯腰,推开门带着江离雯走出了茶亭。
一路上,江离雯只感觉嘴里都是毛尖的味道,那种奢侈到极点,和自己格格不入的味道。
原来自己,还是会自卑的。
她苦笑。
晚上还要给两个小家伙做饭,她看看了表,六点都没到,也不急着回去了。
逛了许久的超市,七点多才到家,打开门,屋里空荡荡的。
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两个小家伙出去被司机带出去玩了。
走进厨房,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味精、色拉油、盐、酱油
卧室里还有些衣服没有收拾好。打开衣柜,里面整齐地挂着男人的西装衬衫,单调而冷清,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就连一个小小的别针,都够上的平常人一个月的吃住了。
看到床上有换下来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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