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听了奶娘王嬷嬷的话,黛玉不禁低下了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白吃白住,殊不知,父亲早已经替她安排好了一切。林家虽然算不上巨富,可是经过五代的财富积累,那也是笔可观的数目。
“这么说,我果真有笔钱存在这里。”半晌,她才幽幽地说,“为什么我不知道。”
王嬷嬷微微叹了口气:“老太太说,姑娘还小,这事就暂且别说了。”
黛玉微微点头:“你们都下去吧。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她缓缓拿起纸条点燃,袅袅烟雾中,那双似泣非泣的眸子,越发显得美丽动人。
话说省亲消息一出,各宫娘娘的家人忙的团团转,而贾赦的生意也如火如荼,白花花的银子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哎哟,我的老腰!”贾赦一脸疲惫地揉着腰,对小厮打扮的迎春说,“快来给我揉揉!”
迎春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上前轻轻捶着。
四王爷不悦地瞟了那老纨绔一眼,心疼迎春那白白嫩嫩的小手,不禁冷笑道:“数银子还能累着?”
“可不是,我被银子撞了一下腰呢!”贾赦笑的花枝乱颤,“说实话,是不是你满地撒泼求了皇后,这才有省亲这事?”
近日生意火爆,他们经常一处数钱,早已经混熟,说话便有着不着调了。
四王爷懒得理他,陪着笑看着迎春:“‘贾正经’果然要买那块地?”
迎春一边替贾赦按摩,一边点点头。
“为什么要卖给他?”四王爷摇摇头,笑道,“本王脑子又没进水,他家奴差点把本王打成残疾,本王才不卖呢!还有,你不是讨厌他们吗,为什么又要替他们说话?”
一听这话,贾赦不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拉着四王爷的衣袖:“你怎么知道迎春讨厌他们?”
这老纨绔,智商和司棋如出一辙,生怕别人不知道迎春是女儿身,就差拿着个大喇叭四处宣传了。
“你真以为本王傻啊!”四王爷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本王再傻,也不会连男女也分不清吧。老泰山,您愿意认下本王这个女婿吗?”
他连忙蹲了下来,轻轻地替贾赦捶着腿,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看的贾赦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咳咳,可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迎春听了,小脸一沉,一脚踹去:“滚!”
早知道这家伙嘴这么可恨,当初真应该弄把哑药将他给毒哑了,省的自己耳朵遭罪。
贾赦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进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脑袋摇的跟搏浪鼓似的:“你老子娶我侄女,你娶我女儿,这是啥辈份?”
啥辈份?贾敬还和废太子一辈呢,贾蓉不也娶了秦可卿?
四王爷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还当真了?你这个女儿,没心没肺,走起路来跟鸭子似的……”
“别吵了,那块地你到底卖不卖?”迎春有些不耐烦地说,“二房威胁环儿,如果这事办不成,就将他们母子逐出贾家。”
探春这招果然够狠。生母,亲弟,无不是她手中的棋子。只是不知道,在她那颗心里,是否还有骨肉亲情?
四王爷听了,惊愕地瞪大眼睛,一脸怀疑状:“不可能吧?这世上,还有比本王更不要脸的人?”
威胁,利诱,分明是自己的强项,怎么可以让别人占先?难道,京城第一纨绔的头衔要易主?
“那地得多少银子?”迎春眼睛一转,突然笑了起来。
这笑容,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灿烂,连冰山似乎都能够融化,海平面也会瞬间上升,四王爷不由的看呆了。
“看啥?”贾赦见状,用力拍了四王爷一掌。
也没照照镜子,那副尊容还配得上他的小迎春?他的小迎春,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嫁人。
四王爷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吴天佑出两万两银子。既然是你二叔家,那就打个折,两万二!”
这折打的实在是太妙了,越打越多。
“不行!”迎春想了想,笑道,“四万两!少一文钱,我就不帮这忙了!”
“真黑!”四王爷直翻白眼,冲贾赦说,“你看看你女儿,有这么黑亲叔叔的吗?”
贾赦听了,连忙说:“再说!再说就五万两!”
可怜的二房,就这样被大房给阴了。幸好,四王爷没有再说迎春的坏话,那块地以四万两银子成交。二房钱再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一块空地就花了四万两,园子连个围墙还没看见呢。
老虔婆斜躺在贵妃榻上,鸳鸯跪在地上,拿着美人拳替她轻轻地捶着腿。
“江南甄家还收着我们五万两银子,你带封信去,用那笔银子置办一下省亲用的东西。”她想了想,对贾琏说,“正好趁这个机会收收账,平时也不好意思张口。”
王熙凤黛眉微蹙:“老太太。置办东西的钱是有了,可是修园子呢,账上只有十万两了。”
看似富庶繁华的荣国府,在王夫人的不懈努力下,终于过上了捉襟见衬的日子。冷子兴假药一事,虽然她全身而退,不过在四王爷的撒泼打滚下,二房还是出了一万两的医药费。
“就这点了?”老虔婆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
她有些不敢相信,贾家怎么穷成这样了呢?简直和史家有的一拼了。区区十万两,够干什么的啊。这可是修省亲别墅,又不是修茅厕啊!
“这个简单!”王夫人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冷笑道,“林姑父过世时,不是把家产让我们代管吗?”
那笔钱,她早就垂涎三尺。不过,老虔婆把那钱看的死死的,她连摸一摸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有了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那块香喷喷的肥肉。
林妹妹,小心哦!狼来了。